,连道两句万福:“果子街卖药的刘家要寻个丫头房里使,他家娘子挑剔得了不得,跑得老身驴腿都细了,累娘子久候啦。”
春来噗嗤一声:“杨妈妈,到底是您的腿细了,还是驴的腿细了呀?”
寿华嗔怪:“春来。”
杨牙婆嘿嘿一笑:“莫说笑,驴腿细了,老身的腿也细了。 ”
寿华说:“杨妈妈,里边儿说话。”
杜家小院外,严子美远远跟着杨牙婆,眼见她进去了,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隐蔽处,德庆始终盯着严子美的一举一动。
夜深人静,杜仰熙在廊下团团转,几番想要叩门,生生忍住了。
他自言自语:“不忙,预先告知了柴家范家,布口袋儿哪有不透风的?不急,我不急……”
没过多久,杜仰熙还是突然刹住脚,按耐不住地上去叩门。这时寿华开了门,杜仰熙忙收了手。
寿华淡淡笑道:“官人回来了,可用过饭了。”
杜仰熙说:“用了,娘子的夜咳好些了?”
寿华回答:“正吃着药,咳得少些,劳官人惦记。”
杜仰熙瞥向天边月色,嗯了一声,寿华以为他没话说了,便打算离开,谁料他出其不意道:“这两日家里有外客?”
寿华怔了一下,如常道:“当初进京就带了两个,刘妈常在铺里帮忙,春来是娘身边使惯了的,随我来杜家支应几日,待牙婆寻了灶上丫头,也好早早打发她回去。”
杜仰熙哦了一声:“三姑六婆走街串巷,利嘴薄舌地诱诈银钱,甚或略卖娇儿妇人,向是最可恨的。娘子,门户可要分外当心啊。”
寿华仿佛没听出他话里有话,只笑笑道:“奴家省得,官人放心。”
寿华又福了福,离去了。
杜仰熙望着她背影,神色复杂。
他心想:等了三日,你若有心,早该主动对我讲了,莫非你……唉!
他恨恨一脚踢在廊柱上,痛得脸色一白,还不忘咬牙切齿地劝慰自己:“不会不会,必是那贱才纠缠大娘,她才不好对我说得!是了是了,不慌,稳得住。”
深夜的芙蓉帐下,寿华一人独眠。
帐子被人轻轻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