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一步!我有要紧话同你说!”
郦家后门少见地开着,琼奴正端着一碗剩饭在院里喂野猫,康宁立在门边笑看。
柴安在门外停住了,康宁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早已有所预感,却没有回过头来。
隔了一道门槛,柴安望着她背影,冷笑一声:“两边下注,小心一无所得,终落得一场空欢喜!”
丢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他便快步走了。
德庆从鼻孔里鄙夷地哼出一声,也跟着去了。
范良翰追过来,意外驻足:“三姨?”
康宁这才回身向范良翰行礼,范良翰仓促回礼:“外边儿冷,快回去吧! ”
康宁点头,目送范良翰远去,春来回来复命,眼圈还红红的,一脸委屈的模样。
琼奴先问:“事儿没办成吗?”
春来控诉道:“原都办成了,谁知那姓柴的竟把好砚给摔了!”
琼奴吃惊:“摔了?”
“摔了!”
琼奴愤然道:“三娘,早说趁其不在行事,免得叫他裹乱。果然此人用心险恶,可惜你刻了大半夜呢!”
康宁却一笑:“好!摔得好,摔得妙!这一摔,我非但不该怪他,还要多谢他哩!”
二人愕然。
潘楼阁子里,柴安将那方残破的砚台拼起,完整的诗句显露出来:
春梅杂落雪,发树几花开。真须尽兴饮,仁里愿同来。
柴安气得够呛,暗暗咬牙,心想:回文结缘,又以回文相和,好一个情意绵绵!为了杜 仰熙这条大鱼,你真舍得费心机啊!
范良翰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是三娘她……”
他捂住嘴,过了一会儿才惊呼:“哦,我明白了,丈母是看上那姓杜的了!难怪!我观其仪表谈吐、人品才学,确是出类拔萃,女儿许了他,说不准将来真成了高官娘子,谁又能不动心呢!表哥,其实今天我来,要替表姨劝你——”
柴安打断:“要替人说项,请免开尊口!”
范良翰不管,继续说:“表姨说了,你不中意的,她也不再提起了。只有一户人家,论家资豪富,正与柴家匹配,说起他家女儿,不只幽娴贞静,更与你青梅竹马、志趣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