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诸位姨妹,柴郎君是我表兄,不知有女眷在园,一时技痒闯下祸来,怪我不曾事先交代,他是无心之失!怨我,都怨我!”
福慧劝说道:“娘,柴范两家有通家之谊,柴郎君是家中常客,平日最是守礼端肃不过,绝不是有心冲撞女眷的,看在女儿面上,不要计较了吧。”
听到姐姐如此说,康宁透过帷帽,隐隐打量着面如冠玉的柴安。
郦娘子也仔细一打量柴安,见对方一身华服,气度非凡,又生得十分英俊,竟是转怒为喜:“哎呀呀,这位郎君好样貌,叫我一见就欢喜。你——罢了罢了,无事便好,咱们走吧!”
范良翰跟上:“丈母,我送您!我送您!”
经过柴安时,康宁故意目不斜视。柴安心头突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期盼,希望她能说点儿什么,哪怕停下斥责他一句, 然而那双眼睛甚至没有在他的身上停留,便若无其事地走了。
范良翰向柴安使了个眼色,匆忙跟了上去。
柴安站在原地,目送康宁等人远去,梁俊卿和张景略这时才敢跑过来。
“好险呀,堪堪逃过一劫!你张口做妾闭口祖坟,可不是讨打!老老实实地赔罪,你也惹不出她凶性来!”张景略说。
柴安走过去,捡起地上摔碎的冠梳,自言自语道:“是她了。”
“啊?”
柴安只是笑笑,对梁俊卿说:“如此张扬明艳的娘子,汴京城没有第二个。这一球,你挨得不算冤枉!”
这时春来跑来,向众人敷衍地行了个礼,说:“请郎君归还我家娘子的冠梳。”
柴安将冠梳递过去。康宁不知何时落在众人身后,掀起帘子一角望过来,漆黑的眼眸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柴安。
心有灵犀般,柴安下意识抬头望去,二人目光相触,康宁嘴角噙着薄笑,骄傲地轻哼一声,放下帽上轻纱,转身便走。
柴安不禁一怔。
郦娘子一上车,迫不及待地望向福慧,问:“那蹴鞠的郎君好气度,同先前那两个贼眉鼠眼的大不一样,婚配了不曾?”
“车轿入京时,可曾看到城东郊的园圃?”福慧笑道。
好德抢话:“ 见了,一个连着一个,一眼望不着边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