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拿起炭笔，在画纸上迅速勾勒出一个大致的脸型轮廓。紧接着，她开始细致地描绘眼部周围的肌肉线条。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也是面部肌肉最为灵动之处。皱眉肌和眼轮匝肌的细微变化，就能展现出一个人的喜怒哀乐。若是长期愁苦，这眉间的肌肉纹理便会深刻些。”她边讲解，边在纸上添上几条细腻的线条，一个略显愁苦的面容便有了雏形。
台下一名画师举手提问，“杨姑娘，若是遇到毁容或是尸体高度腐烂的情况，这摸骨画像还能有用吗？”
春琼看向他笑道，“自然有用。哪怕皮肉受损，骨骼的结构是不会变的。我们依据骨骼的起伏、转折，依旧能还原出大致容貌。比如这眉骨的坡度，决定了眉毛的走向与浓淡。而鼻梁的骨骼形态，也能帮我们判断出鼻子的高低与宽窄。去年国公府真假公子案，就是用这摸骨画像之法寻到破绽的，大理寺诸位应该知晓。”
下面的人中不少人点头，显然都是听闻过此案的。
在春琼的耐心指导下，学徒们纷纷拿起工具，尝试着触摸模型、下笔描绘。
春琼逐一查看学生们的作品，一一给出细致的修改建议。待点评完最后一幅画，她长舒一口气，说道，这摸骨画骨技能非一蹴而就，需要大家平常仔细琢磨研究，方能摸到门窍。诸位，咱们因绘画同行一场，本次的课程便到此为止了，望这些技能，都能为你们日后办案添砖加瓦。”
学生们纷纷起身，整齐地向春琼行礼，眼神中满是敬重与感激。
春琼一揖回礼后，带着自己的教学工具，在众人的目送下，离开课堂。
春琼步出教室，日光暖煦，周身却笼着层落寞。这一月教学时光匆匆，却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的大学生涯，她习惯了与学生们朝夕相处，骤然分别，心中满是空落。
回到后院，将行李收拾后，春琼去向陈寺卿和苏少卿请辞。
来到堂前，春琼定了定神，抬手叩门。“请进。”陈寺卿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推开门，屋内的陈寺卿和苏少卿正在商讨着什么，见是春琼，两人纷纷放下手中事务，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杨姑娘来了，快坐。”陈寺卿热情招呼道。
春琼并未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