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幼薇为了你的清誉敢当面忤逆我,足足在她父亲的灵位前跪足半个时辰!而今天,你为了能和她终生厮守,是否有勇气挑战更长的时间?!”
段书瑞双目失焦,嘴唇颤抖,心中一阵酸痛。他一言不发地走过去,一脚踢开蒲团,径自跪下来。
“我就在这大厅里帮先生计时,先生不必着急给我答复,可以慢慢回想一下。”鱼母阴恻恻地说道。
段书瑞深呼吸几次,终于找回自己的呼吸。他看着鱼父的灵位,眼神里早已没有往日的笃定。
初时,他大脑放空,并未觉得有多煎熬;直到正前方桌案上的线香燃了小半圈,他才感觉到从自己腿上传来一阵酸麻。
他强迫自己保持着目视前方的姿势,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向那个风光旖旎的夜晚。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果将他本人比成一匹不知疲倦的野马,那理智就是挂在他前额的一根胡萝卜,指引着他前进的道路。
他并非没有情感、冷血无情之人,只是为了明哲保身,不得不将情感束之高阁罢了。
那一晚,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失控。事后回想起来,其间销魂蚀骨的滋味,大概只有他自己一人才能领悟。
如果有人凑到他耳边,循循善诱地来上一句:“对于那晚发生的事……你有悔吗?”他可能会微微一愣,也许还会迟疑一会儿,但绝不会矢口否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会语气坚定地来上一句:“不,我无悔。”
段书瑞早已成年,此人道德感、责任感一流,“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的浅显道理他还是懂的。
那一晚,他自愿和心底的恶魔做交易;那一晚,他甘心将理智拱手相让,交到另一人手上——而这个人,是他此生唯一的挚爱。
事后回想起来,他仍清楚地记得每一幕、每一个片段乃至每一个细节。当空气中泛起暧昧的余韵时,他看到鱼幼薇像花骨朵一样蜷缩在自己身前,心中的怜惜终究压过铺天盖地的情欲,占据了上风。
他随手拿起一旁的手帕,细心地替她擦拭干净手,双臂一环,就想把她从身上抱下来。
鱼幼薇将头倚靠在他肩上,声音里染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