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问道。
“因为我凡事喜欢亲力亲为。”罗兰板着脸说道。
“哦。”鱼幼薇有些不相信,真的是这个原因吗?
罗兰和她对视两秒,终于忍不住松了口:“我早知自己科举无望,又不甘心在家里当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人,于是决定去学一项技艺。”
“那这么多技艺,您为何就选中了茶艺呢?”
“因为当我做这些事的时候,内心会变得十分平静。”罗兰用手将茶叶均匀摊开,“我不会再被其他一些琐事困扰,只会专注于自己手上的活儿。”
鱼幼薇若有所思地点头,她原先以为有钱人家不会有什么烦恼呢,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今日中午吃什么、白天出门穿什么之类的。可看罗兰的样子,似乎又没有她想得这么简单。
不过仔细回忆她刚才的那番话,想到“科举无望”四个字,她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黯淡了几分。
杜宇衡这家伙当真是个没眼力见的,自己考上状元就罢了,居然还来她面前炫耀,还问出“你不为我感到高兴”这样的问题。
倘若她是一个惺惺作态、趋炎附势的人,恐怕早就开始拍马屁了。可惜她不是。
如果她不是女儿身,如果有机会与他们同台竞争,那么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呢。
“你在想什么?”罗兰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手臂,鱼幼薇立马回过神来。
她心虚地低下头,将鲜簟一一摆好:“没什么,弟子只是羡慕师傅,可以进入一种忘我的境界。”
接下来,她们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鲜叶在日光下晾晒至暗绿色。
“你之前提到过,你和长安的那个先生还保持着书信往来?”罗兰往旁边的小板凳上一坐。
“……是的。不过到了洛阳后,我没怎么给他写信了。”鱼幼薇挠挠头,也不知道先生是否会因此怪罪她。
“你可以将你自制的茶叶当作礼物送给他。”罗兰说道。
“除了我阿娘,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和温师傅了。温师傅好歹还有家人陪伴,而他只能孑然一身,每年过节都只能在他师父家过……”鱼幼薇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
罗兰静静地听着,不时抬头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