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约便对百官公布，无人有异议，而王女半月后启程出发联姻东黎之事，虽然有些反对的声音，但也很快都被反驳了下去。
南渊书记载：南渊朝元元年，东黎澄元二十八年，十一月，南渊王女北凉圣女乌泽红鸾启程东黎，联姻东黎荣国公世子朱谦。
回程路上，长孙信有些沉默。
朱谦见他半日没说一个字，便趁着午间大部队休整的时候搭话道：“此间事了，你的大业定能再添一笔坚实的基础，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长孙信摇头，他下意识看了一眼不远处红鸾的马车，说道：“我只是在想些别的。”
朱谦没太理解：“和王女有什么关系吗？”
“敬之，我有一件事，要很严肃地跟你讲。”长孙信认真道。
他极少如此严肃，朱谦眨眨眼，也不自觉地严肃了起来：“你说吧。”
“南渊王女、北凉圣女，不论是什么身份，都是一个很敏感的存在，更何况你也见到了，她那日不过一挥手，周围的蛊虫尽数退散，她若是有异心，我们东黎根本不是她的对手。”长孙信说道。
他这一番话把朱谦听地有些懵。
她为什么会有异心？难道联姻和盟约，不是友好的象征、共同抵御北齐的信物吗？
“我知道你喜欢王女，但是你得想清楚，如果有一天，王女有了别的心思，那该怎么办。”长孙信拍了拍他的肩膀。
“所以呢，你觉得该怎么办？”朱谦垂眸，掩盖下眼底的一丝惊异和失望。
“只有让她，彻底变成东黎人。”长孙信说着，遥遥看向他们离开的方向——那是明夜城，南渊的王都。
朱谦没有点破，没有追问，只是感觉自己的心一直在往下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这个好兄弟，竟然变成了这样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