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完全看不见为止。
他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被拓拔炽半掩在臂弯中的那张脸上。只见那张原本应该充满生气的面庞此刻却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土灰色,仿佛已经死去多时一般。
刹那间,一股剧痛猛地袭上心头,拓拔筱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甚至连心跳都似乎在这一刻停止。
不多时,拓拔炽便风驰电掣般赶回了战王府。
府内的医生早已等候多时,一见拓拔炽抱着伤者归来,立刻上前为其号脉诊断。
片刻之后,医生眉头紧皱,迅速从药箱中取出两片珍贵的人参塞进伤者口中,然后龙飞凤舞地写下一张药方,吩咐下人赶紧拿去煎药。
拓拔炽一刻也没有停歇。他命人不停地将一桶桶滚烫的热水提到房间里来,亲自动手为陈不易清洗身上的污秽之物。
当看到他那遍布全身的伤痕和一块块触目惊心的乌青时,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拓跋炽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一遍又一遍地更换着盆中的水,仔细地擦拭着他身上每一处伤口,生怕会弄疼了昏迷不醒的伤者。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拓拔炽一直重复着换水清洗的动作,直到陈不易身上的伤口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中而开始泛起白边,他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拓拔炽已是满头大汗,但他顾不上休息,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着床上那个生死未卜的人,整个人犹如木雕泥塑一般,一动不动。
一名侍卫匆匆走进房间,低声向拓拔炽禀报:“王爷,那些乞丐……”话还没说完,就被拓拔炽粗暴地打断:“杀!流民乞丐一个不留!”他的声音冷酷无情,不带丝毫犹豫。
当天夜里,整个上京城陷入了一片死寂。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穿梭于大街小巷,展开了一场血腥的屠杀。
无论是衣衫褴褛的流民还是沿街乞讨的乞丐,无一幸免。短短一夜之间,曾经在上京城随处可见的这些可怜人全都销声匿迹,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然而,哪怕杀再多的人,也无法挽回眼前人一分一毫的平安!
拓跋炽满心懊悔与自责,他颤抖着双手,亲自为受伤的陈不易仔细地上药,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