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大师。”
对方一动不动,“大人这次来,所为何事?”
戚筠走到她身边的蒲团上坐下,“没什么大事,找你说说话。”
那人睁开眼,“大人请说。”
戚筠笑笑,“这官越做越没意思,你说,我去种地如何?”
那人沉默了会儿,“大人上次来,说过同样的话,却为何还没辞官?”
“还有事没做完。”戚筠说。
“何事?”
“裴家五女之死。”
“……大人与裴家何时有的交情?”
“裴守仪昔年在战场上,为我挡过一剑,我这人可不喜欢欠别人的情。”
“只是为此?”
“自然是,不然……”戚筠一顿,想起那一抹素白,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那大师观察着她的脸色,叹了口气,又闭上眼,“你的尘心已经动了。”
戚筠:“……”
这老娘,神神叨叨的。
“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戚筠起身出了门。
·
来相国寺的男子会被安置在哪儿,在寺中住过五年的戚筠,记得很清楚。
她跃到墙头,隔着一片秀竹,看到裴玉瑾端着一方小碗,追在裴长安的身后。
“长安,就还剩最后一口。”
“不喝不喝,苦。”
“长安!”
“长安听不见!”
“……”
裴长安长得白白胖胖的,力气大,又很能跑,就剩最后一口药,说不喝就是不喝,好几个奴仆围着她,裴玉瑾都没抓到人。
裴玉瑾又气又无奈,拿裴长安一点办法都没有,自己把那一口药给喝了。
墙头上的戚筠皱了下眉头。
是药三分毒,真是胡闹。
裴长安也不是真玩劣,都怪药太苦,见阿兄把药喝了,‘嗒嗒嗒’地跑了回来。
“阿兄,”裴长安好奇道,“你不怕苦?”
裴玉瑾把药碗递给一旁的小侍,弯腰把妹妹抱起来,在石桌边坐下,“阿兄不怕。”
裴长安一脸敬佩,“阿兄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