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账房的嘴唇哆嗦了几下,最终只得嗫嚅道:“是……小的知道了。只是……只是府上原有的几位账房先生都是千挑万选的,这要是从外面聘请,只怕是会让人笑话啊!”
“那就让他们笑话去吧。”桑寒枝毫不退让,“这件事若是闹大了,正好让外人看看将军府是个什么样子。”
此话一出,李账房也不敢再多说半句,现如今陆管事不在府里,真说起来,这位夫人才是正儿八经的主子。
桑寒枝吩咐了人去请刘账房,并在外高价聘请账房先生,而后又让季茗去请来仲胜等人。
提及仲胜,李账房脸上的心虚之色更甚,“夫人,仲副将他们这会儿应当正在忙,您这……这一些账目上的琐事,杀鸡焉用牛刀啊?”
桑寒枝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李账房自讨了没趣,摸摸鼻子不敢再多嘴。
不多时,仲胜等人就赶了过来。
仲胜一拱手,好奇地问道:“不知夫人喊我们过来所为何事?”
桑寒枝这时候正翻看着一本账目,闻言便问道:“我想问问仲副将,我如今是将军夫人,算是将军府的主子吗?”
仲胜一听,先是有些懵,而后飞快地看了一眼江御,才说道:“这是当然,夫人就是将军府的主子。”
“既然我才是主子,可我怎么听说将军府大权旁落,被陆管事把持了府中事务?而且他身为管事,却以年老体弱为借口去了庄子上修养,撂下阖府上下不管不顾,如此看来,我这个将军夫人实在不像是主子。”
这番话说完,桑寒枝一瞬不瞬地盯着仲胜。
“怎么……”仲胜懵得很,像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然后不可置信道,“怎么会有这种事?”
五大三粗的汉子,在这个时候居然吼出了几分凄厉的意味。
一旁的江御眼睛微睁,黑沉沉的眸子里先是惊讶,而后变成了浓重的憎恶,他原本是双手抱胸地看热闹,此时也不由得站直了身子。
“我本来也不相信会有这种事情。”桑寒枝叹了一口气,“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方才这位李账房还想将我的嫁妆入了公账,这么一来一回,我的嫁妆岂不是就从我的私产变成了将军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