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开心?快乐?温暖?眷恋?又或者,满足?
满足吗?时笙这样问自己。
以前没有人会在意他的生日,没有人会给他送礼物,没有人会对他说一句生辰快乐,现在那个人出现了!他记挂着他的生辰,带着满身的伤痕翻墙进来就只是为了送他一个礼物,跟他说一句生辰快乐。
还有那句:我喜欢你。
不,他不满足啊!
如今尝到了以往不敢奢求的东西,若是就此再也没有了,他怎么能够满足呢?
他也想要,想要更多,更多的温暖,更多的关心,更多的陪伴,他怎么会满足呢?
人总是贪婪的,既然得到了,又怎么能毫不在意失去呢?
可是,不行啊!怎么能这样呢?他那么好的人,怎么能陷进自己这又脏又臭的烂泥里呢?
黑暗了十八年的泥沼,怎么配得上那向阳的花呢?
他们有着云泥之别,他们不该有任何牵扯。
雪白的薄纱下滑下两行清冷的泪水,时笙心如刀割,低声轻喃着:“我怎么配,怎么配啊……”
烛台上的火光摇曳,时不时“刺啦”一声,房中的影子便跟着颤抖摇晃。
时笙坐在梳妆镜前,缓缓解开覆在双眼上的薄纱,看着镜中那一双紫晶琉璃般的双眸,清冷的脸上出现一丝恨意。
他的长相随了母亲,是极为好看的,比之玉兰,胜之芙蓉,即使和第一美人的云烟站在一起也丝毫不会逊色,然而,时笙却是恨极了那双水灵剔透的紫色双眸。
这世间没有人不憎恨它!没有人会接受的!没有人!
紫色,那是紫庸国独有的瞳色,十年前,那是南楚国的噩梦,是周边所有小国的噩梦,亦是他自己的噩梦!
倾盆的大雨冲刷着这满是肮脏的大地,鲜红的血水汇聚成流,涌向那罪恶边境的乌水江。
青黑的乌鸦在枯死的树上叫得瘆人,百里之地皆是一片红色的汪洋。
天是血红的,地是血红的,就连那枯死的树木都被染成了刺目的猩红。
兵刃,战马,将士,军旗都成了那汪洋里的残垣断壁。
这里尸横遍野,堆积如山,到处是腐烂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