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自己看到一些沿海工厂给流水线工人在厂区内建造的集体宿舍很像,但风格更加压抑。
随后按照叫号的方式给人分配谁睡哪里,因为坐在一起,项骜和那个年轻人还的确分到了一起。
只是不赶巧这次来的和上一批之间的间隔太短,导致后者大部分还没到能被释放的时候,所以两拨堆在一起让位置非常紧缺,不管是他俩还是别的谁,都得住在条件最差、被前面选剩下的位置。
当天下午,劳动便开始了。
因为身强力壮,顺理成章被选去了“砸石子儿”。
这个活最累最耗体力不过,而内容也非常简单枯燥,就是抡起大锤对准大块的青石一下一下的敲,直至将其砸成碎石块为止。
拿上大锤,徒步来到1公里外的砸石场,层层叠叠的巨石堆在那里,好像永远也砸不完。
项骜抡起来试了两下,一干就干了一下午到了日暮西垂时才收工。
他发现很多人离开时已经累得直不起腰,而自己也累,但没有这个问题,仔细分析了一下,发现除了体质差别之外,和动作的不同关系也很大。
于是把锤头扛在肩上,找到了现场监工,道:
“这些工友都不太会发力,我觉着有必要教教他们正确姿势,可以保护腰不受伤,不然以后会劳损的;比如锤子落下时膝盖跟着一起下沉,这样就能缓冲抵达腰部的冲击力,然后——”
话没说完,后者极不耐烦的打断道:
“就显得你能是吧?你这么会那晚饭别吃了,加干两个小时!”
这不是闹着玩的,的确被加了两小时。
等干到点儿再去食堂时,别说饭,连一点菜汤儿都没有了。
于是项骜只能饿着肚子睡觉。
他平日里饭量大,吃不饱非常难受,尤其是今天这种消耗无比剧烈的情况下,几次稍有睡意时都会被更加汹涌的饥饿感给冲的再清醒过来。
熬到天蒙蒙亮,最多五点左右,就有人拿着铁棍进来用力敲打架子床,发出震耳欲聋的噪声“喊”起床。
第二天是最难受的一天。
早饭少到和没有几无区别,连续两顿没吃饱又要承受高强度劳动,哪怕是钢筋铁骨也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