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紫苏同七王爷成为夫妻了,延大人有何感受?”
延言一怔,怎么就说到他的身上了,而且是他不敢答的问题。
一片沉默后,延言讷讷道:“苏侧妃本来就是皇上赐婚,如今……正好。”
话音落,身旁随即响起如花开冉冉的笑声。“哈哈哈哈,延大人跟随了七王爷那么久,却还是不了解那位王爷。对别人或许可以,但是……”
笑声戛然而止,仿佛一只摧花的手豁然折断了花枝,“……唯独她不行。”
延言眉头紧锁,对此是疑问颇多。
说他们相处的差吗?回想起从迎接岚姑娘入宫的那刻,就似乎没有见过在王爷面前她笑过,直到再次入宫,成为王爷的侧妃,据他的观察,她已经时常笑了。
说他不了解王爷?王爷脾气或许暴躁,但对情对义一向忠贞。
庭芳压低了声音。“延大人,你又了解紫苏多少呢?你可知道,在这次入宫前,她下了多大的决心,受了多少她不曾受过的苦。”
庭芳的目光看向漫天飘落的初雪,似乎时间都随之变慢了。一片片冰晶上仿佛都记录着过去种种,透着寒心的凉。落在手心,被手心的温度溶化成水,顺着指缝滴落在脚边。
落下的雪,铺不满整个章台路,即便是如此,赤身的白也抹不去污浊的灰暗。
香客、娼妓的鞋踏在飘落的雪花上,使得它沾染上了泥,重新开了道。
看着初雪的美丽,能跟延言这样交谈,庭芳没有想过。尽管他们之间的话题总是离不开紫苏。此时此景中,能见面,她也满足了。
“过去的事情了,本不该再提了。可我不得不告诉你,否则你不会懂。临走的时候,紫苏来找过我。”
庭芳回想起当时情景,紫苏的话仍清晰的在耳畔。
——那个倔强,孤傲的人不存在了。
——适时的狠下心,适时的妥协谄媚,适时的去虚情假意,这样反倒更适合生活在那个人面前。
——若是还保持着以前的状态,也许自己根本就撑不到明天。
——庭芳姐,我只是紫苏。
——我……早就失去自由了。
屋檐外,已是积了一层雪,透着银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