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上自有一杆标尺,欠下了人情,无论大小,必然要还,两不相欠的事情,他也绝不会头脑发热,胡乱瞎认。
“殿下的话言重了,郑九只是南府军一名兵卒,听令而动是本分,不敢烦劳殿下亲自要求。”
“什么意思?你究竟答应还是不答应?何时变得如此婆妈,说话都要拐弯抹角,真不爽气!”
“郑九凭心做事。”
“你……你小心眼,气死我了!”李默鱼一跺脚,气呼呼的离开了营帐。
眼下,空荡荡的大帐只剩郑九一人,但绝谈不上自在,一时一刻都待不下去,立刻换上夜行衣,活动一番身体后,溜出大帐。
那张字条自然是留下了,包括三皇子送的金丝软甲也一并留在了营帐中。
无功不受禄,这话本没错,可这金丝软甲一留,便留出了麻烦。
出得营帐,郑九使劲嗅了嗅清冷的空气,他的胸膛间又有了一种海阔天空般的自在。
……
韩国大宛城,西郊。
一名少年来到破败的铁匠铺前驻足,看着已经塌了半边的院墙和院外被推倒的铁炉,心中叹息,还是来晚了。
少年风尘仆仆,一身灰色劲装,腰束九节鞭,斜背一把宽背砍刀,一副江湖人士打扮,虽然面庞稍显稚嫩,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但眉宇间隐隐弥散着淡然的沧桑气息,显是已颇有些阅历了。
千里来寻,未料想此间主人早已人去屋空,少年小心翼翼的察看着院墙内外,淡然的神色渐渐凝重,原本舒展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里曾经有过十分凶险而激烈的打斗,许多地方有被暴力冲击的痕迹,就连倒塌的院墙也是强力捶塌的,虽然被冬雪和寒风侵蚀,但少年依然发现了残留的黑色血污。
“难道四叔已然不测?”
联想到铁匠铺至少荒废了一到两个月了,期间毫无消息,少年人不得不做出如此推测,他正要起身进屋查看,忽然耳廓微动,他唰的一下已然抽出了背部的砍刀。
“什么人?!”少年断喝。
东侧的耳房里缓缓走出一个人,黑衣蒙面,背背宝剑。
“冯家果然还有人来,不枉我苦等一场。”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