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唯一的变数,是自己。
翌日早朝,静养许久的泓衍帝出现在金銮殿上,发落了军饷贪墨案中的一干人等。看着列位臣工一个个静立如松,不复往日不时的唇枪舌战,或是党同伐异,互相攻讦,再想想即将充入国库的那一百多万两,泓衍帝只觉舒心不已。
君臣和谐的氛围却被一骑快马打破了,凌州八百里加急送了军情进京。
奏报言说瓦剌大王子术特阿速领兵绕道,奇袭凌州胜武关,凌州守将徐进带兵迎战抗敌,不甚受伤,只得退回城内固守。但如今北境天寒地冻,今冬送去的粮饷又不足,目前凌州城内已是人困马乏,军中所剩米粮也不足半月之数,瓦剌还每日不时进攻滋扰。奏请朝廷速速送去粮草冬衣,解除后顾之忧,以免军心涣散,迎战不敌。
此事一出,满朝哗然。都打到胜武关了,若胜武关破,瓦剌岂不是就能长驱直入,一路进入大邕中部腹地,直捣盛京。
几位内阁老臣当即起头奏请陛下,速速拨付银两,押送粮草冬衣至北京军中,有人开了头,其他朝臣纷纷效仿附议。
泓衍帝已然是黑了脸,刚刚到手的银子,还没捂热乎就要往外掏,原本还想着要拨一部分进自己私库的。但那又如何?如今的情势,可由不得他半点儿犹豫,权衡利弊一番,再不情愿也还是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