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
他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他收整好狼狈的心情,忍着心头的慌乱与痛意,艰涩的开口。
像是在劝云清絮,又像是在劝自己。
“絮儿,可不可以不要说这样的话……”
“破镜可重圆,玉佩也能找匠人修好,从前失去的东西,我都一一弥补给你,就连我们的渊儿,如今也……”
“玄翼,自欺欺人有意思吗?”云清絮厌恶地打断他。
“你若真想再给我一次机会,那就去京郊的荣盛斋为渊儿买一盒蟹粉酥来。”
“现在,立刻,带着你的这两个监工,离开这里。”
“这是我和渊儿的地方,你们会弄脏的。”
而且,这也是她为自己选好的葬身之地。
窦棠雁已将女奴送过来了,就在屋里那架破烂的屏风后。
前世,在这冷苑中,她一把火焚烧了自己,得以新生。
今生,就同样以一把火结束这孽缘吧。
玄翼忙乱地应承,“买,这就买,别说是一盒两盒,就是将荣盛斋买下来做你的私产都成。”
“你等着,本王立刻差冯管家——”
“你自己去。”云清絮的声音,冰冷至极。
“做父亲的,连亲手给儿子买一盒蟹粉酥都不愿意吗?”
话说到这一步,玄翼无法再拒绝。
“好……本王去……只是你一个人……”
“怎么,我在自己的院子里还会有什么危险?”
“王爷有那个功夫担心我,不如加快脚程赶紧出府吧。”
“荣盛斋的糕点只卖一上午,去晚了……渊儿得等到明年了。”
话说到这份上,玄翼也无法再胡搅蛮缠。
更何况,絮儿住进摄政王府以来,这是她头一回主动要求他做些什么,他不好耽搁。
只能又交代了几句,压下心头的不安,转身离开。
他的踏雪是千里良驹,脚程快,旁人要跑一个时辰的距离,他半个时辰便能跑个来回。
他会尽快回来的。
……
玄翼领着一众奴仆侍卫离开后,冷苑里再次恢复孤寂与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