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临到死前,看到了云清絮这个瞎子,她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什么脏话荤话都骂出来,把所有恶毒的诅咒都用到云清絮身上,越骂越上劲,直到骂地口干舌燥,嗓子起火,才停下来。
云清絮任她骂着。
人的承受力是不断拉伸的,这女奴口中的脏话,跟她这两世受过的恶毒的辱骂比起来,太单薄了。
单薄到轻轻一笑,便能释怀。
“口渴吗?”
等她骂完了,云清絮轻声问她。
那女奴先是一愣,接着,双眼死死盯着云清絮,像看到这世上最搞笑的小丑一样。
许久,眼中幽光一闪,缓缓道。
“你若帮我一个忙,我便原谅你了。”
“你说。”
“我有一个老相好,住在城南的杂货街上,可惜我已经成婚,无法再嫁给他。”
“为了跟他在一块,我杀了他刚入门媳妇,露了马脚,这才被告了官,入了狱。”
“若我死了,你心里还存一点愧疚的话,便挑个人少的时候,悄悄去寻他。”
女奴甩了甩额前散乱的发,咬下一截发丝来,“你把我这头发拿给他,告诉他,三生石上青丝缠,今生无缘,来世我必不会与他做那露水夫妻,我要成为他的枕边人,偿还今生的情债。”
“他姓司马,是个养马的马夫,你去城南一问便能问出地址来。”
云清絮抬手,接过那一缕断了的发丝,藏入袖中,“还有其他的事吗?”
女奴冷冷看着她,不再开口。
云清絮颔首,缓缓从地上起来,她口干的紧,摸了手边的茶桌,给自己倒了一盏茶,一边喝茶润喉,一边等着外头的窦棠雁。
两杯茶下肚后,窦棠雁慢悠悠地推门进来,只是手中却拿了一把匕首。
将冰冷的匕首递给云清絮,居高临下道:“割了她的舌头吧,不然后日赴死的时候,她叫出些什么秘密来,你这一辈子都别想离开摄政王府了。”
她是盼着云清絮滚蛋的。
毕竟她清楚云清絮在摄政王心中的地位。
只要云清絮一日不走,她在摄政王府的地位就岌岌可危。
你说让她动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