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不等她话说出口,已立刻摆手,“无碍无碍,一点都不疼的。”
他揉了揉那快麻了的手臂,眼神不敢直视云清絮,落到一旁的灯影下,有些紧张地开口。
“夜已深了,姑娘怎独身在此?”
“你家在何处?李某将你送回去吧?”
说完,又怕云清絮误会,急忙冲她解释。
“你放心,李某对天发誓,绝非那种孟浪之徒,绝不会对姑娘您生起半点轻视之心,您……”
他面红耳赤,当场就举起三指要对天发誓。
云清絮被他这动作惊得往后退了两步,看着他额角因紧张而升起的薄汗后,又忍不住掩唇轻笑。
“你这人……”
怎这般憨傻!
……
两丈之外。
骑马疾驰,寻了云清絮一路,终于寻到此处的玄翼,刚勒紧马绳,便看见他心心念念之人,站在一位清秀书生面前,对那书生盈盈笑语。
月影朦胧,灯火辉映。
她的脸上,眉眼之中,是他不曾见过的明媚。
怒意,瞬间涌涨。
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逼得玄翼差点取下马背上的弓箭,将那陌生的书生当场射杀。
可他理智尚存,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跃下马背,将马儿留给身后跟来的仆从,朝云清絮那边走去。
“絮儿,夜里凉,莫要冻坏了。”
伴随着那温柔的语气,玄翼脱下了身上的大氅,犹带着他体温的貂裘,覆盖在云清絮清瘦的身体上。
火炉一般的温暖,瞬间轰热全身。
云清絮下意识地抓住那衣领,朝后看去,便看见踏着夜色而来的玄翼,
他一开口,就宣誓了主权。
“深夜来此,你兄长知道吗?”
“别胡闹了,我送你回府。”
李渊错愕地看着这一幕,眼神在那裘衣大氅上一闪而过。
他曾见友人穿过这么一件氅子。
皮毛没有这般细腻,色泽也不如这件光亮。
但那友人是光禄寺卿家的公子,那衣衫是他宫里的太妃祖母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