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院子没变,还是熟悉的三间屋舍。
正月里,大家自然是不愿坐在树下顶着严寒挨冻听课的,近年来,夫子的精神头是一年不如一年了。王苍先和院内苦读的诸位后进互相行了个礼,随后走进堂屋,看见夫子面带倦色,脸上的黑斑又多了一点,身形瘦削,原先挺直的腰有些佝偻,但还是坚持跪坐在席上。王苍找来一条厚实的毯子盖在裴虔腿上,其他几位弟子合力把火盆放的近些,开始了今天的授课。
天有些阴,屋内的光线有些暗。夫子慢悠悠的翻开竹简,眼神盯了一会儿,开口道:“今天来讲一下《左传》襄公十一年,《书》曰: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
“处于安全环境时就要考虑到以后可能会出现的危险,考虑到了危险就会提前有所准备,提前有所准备了就可以避免大部分祸患和不必要的麻烦。有不懂的地方吗?”
王苍若有所思,想了一个近年来经常被谈到的话题说道:“夫子,如今鲜卑的势力愈发膨胀,来云中劫略的次数愈发频繁,到如今乃至无岁不寇,朝廷却不能止的地步,我们难道不能有所准备吗?”
裴虔面上闪过一丝愤慨,语气颇为痛心疾首。
“当今天子向来聪慧,奈何身旁有小人作祟,如今内有宦官当道,两次党锢之祸,我士人愈发艰难,吾亦在党锢之列。外有数十年羌乱使得国库空虚,民生凋敝,致使鲜卑之患竟成小疾,只望当今圣天子早日清明罢。”
王苍见状,当即按剑起身,愤慨道:“大丈夫当立功于边域,恨不能提三尺剑,做一上将军,斩檀石槐传其首悬于洛阳北阙之上,封万户侯!”
“哈哈哈,就你这样子还大言不惭,檀石槐几十万鲜卑骑兵你杀得过来吗,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王苍努力让自己的形象更威武雄壮一些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嗤笑,田芬一手捂脸,一手指着王苍,黢黑瘦小的身体不住地以一种夸张的幅度前后摆动着。
看着田芬滑稽的样子,王苍顿觉火大,忍不住摸向腰间长剑,自己本来想靠着志向来刷一波声望,希望以后能够传出些许名气,毕竟两汉都比较在意名声,名气大,甚至能被朝中三公征辟做为掾属,以后外放最低都是千石、六百石县令长起步的大吏了,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