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又想起了小区里那位不让他叫的老许,下午可以叫小许,这样总不会摆脸子了吧。
“小许又买小黄鱼了,这一周买好几次呢。”老板用力吸了一口烟,一副享受的表情,脸上的褶子都跟着动起来。
张姐喝了一口汤,叹了一口气,语气是有同情也有无奈:“他儿子爱吃嘛,哎,那孩子是真可怜,才五六岁,成天去医院。”
沈清安把这些话全都收入耳中,儿子五六岁去医院,又姓许难道她说的是许泽。
他把耳朵竖起来,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准备继续听下去。
“谁说不是呢,好好一个孩子,不过我还是更同情小许,太苦了,天天早出晚归的。”老板也叹了一口气,朝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
张姐拿起醋往碗里倒了一些,无奈地说:“命苦也没办法,我前段时间跟我家老汉去吃宵夜,那会都夜里两点了,开车回来的时候刚巧碰见小许,他都是走路回来的,就是为了省那几块钱的打车费。”
沈清安的脸已经紧紧的皱在一起,他抬眼看着老板。
老板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门口:“以前过的多潇洒,小许就是人太好了,人家带着找上门,说是他儿子他就认,谁知道是不是呢。”
“哎,不说那些,应该是他儿子,我看那孩子长的像他,就是太瘦了,五六岁了个头才那么点。”张姐不想再聊下去了,同情心泛滥都快抹眼泪了。
“哎哟,您这都快哭了,你的面都快凉了。”老板看张姐都快哭了,也就没打算再聊,灭了烟摇摇了头坐在凳子上面发呆。
沈清安从听到那段话开始,就再没尝到盘子里的饭是什么味道,心里五味杂陈的,也不知道是同情还是什么,就是觉得挺不是滋味的。
难怪那么缺钱难怪天天跟个财迷似的,难怪为了钱连自己直男的尊严都能卖出去。
他从来没有吃过贫穷的苦,能有这样的同情心已经不错了,毕竟世间没有感同身受这种东西,除非自己穷过经历过或许才能真正的懂。
沈清安吃完饭又在饭店里坐了一会,这里来吃饭的客人不是很多,不会堆积在一起,基本都是一个一个的进来,生意还真是萧条。
这家店好像不做外卖,老板看起来也很佛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