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牧更痛苦。
曲江尝试抗争这种力量,对牧牧好一点。但一旦他们之间发生冲突,她就又失去了对自己言行的掌控,她的尝试反而加大了她在不同情境下的反差,使她显得更加阴晴不定。
年幼的曲江甚至怀疑比起精神状态明显出问题了的牧牧,自己可能才更像有精神病的那个。
可偏执与固执是刻在她骨子里的东西,愈难以自制,她愈要自控,无法控制发生矛盾时的自己,那就不要发生矛盾。曲江主动听从牧牧曾经的建议选择了其他排解压力的方式,不再继续写《围牧》。
虽然没了编故事这种释放负能量的途径,生活变得更加压抑难熬,但曲江的抗衡似乎行之有效,她与牧牧之间快要冷至冰点的关系好像有了一点起色。牧牧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又变回了她记忆之初那个温暖柔软性情和缓的男孩子,他们的相处模式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来自最好的朋友的温暖使得曲江容忍了外界的伤害。
直到曲江十二岁前夕,曲父带回家的那个情妇,当着曲江的面,辱骂了她病逝的母亲。
曲江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长期积压的负面情绪排山倒海而来,压倒了她维护友谊的围栏。
她再度拿出了《围牧》,想把那个在过往故事中占据大量戏份的公司女高管写死。
谁料牧牧第一次对她的行为表示了明明白白的抗拒。
不是担忧,而是拒绝。
她唯一认可的最好的朋友、她笔下陪伴她的男主、她的牧羊犬,不愿再为她而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