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从我做这行起,我就不知道什么是报应。”二嫂还不解气,狠狠将清如打了一顿,让她进气儿少出气多才停下手来,脚踩在清如的脸上,啐了一口,“呸,你也就有张漂亮脸蛋儿了,如果不是你还值几个钱,我必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着她。”打完了人,二嫂拍拍手走了,牛大嫂根本不敢挪动半步。不一会儿从上面丢下来两瓶伤药,吩咐道,“给她抹上,别让人死了,否则我拿你是问。我现在去找接这小贱人的买家,顺道打听打听你男人死了没有,老实在这儿待着。”
“哎”,牛大嫂赶忙答应了,那一道门关上了,地下室里最后一丝光亮也没了。
清如全身都疼,抽着冷气道,“呵,亏你为他们鞍前马后,也不过是个打杂的丫鬟罢了,你猜她卖我的时候,会不会将你也打包卖了?”
牛大嫂勉强道,“不可能。”可心里也知道清如可能说的是真的,只是她不愿意相信罢了。
阴暗的地下室,潮湿的腐臭气弥漫着,清如皱着眉,心中警铃大作,“牛大嫂,你闻闻,空气中是什么味道呢?”
牛大嫂显然有些心神不宁,“什么啊,我怎么闻不到?”
“你再闻闻,什么东西腐烂了,像是肉啊,难道是老鼠?不会是人吧?”
“啊!”牛大嫂吓了一跳,“你…你胡说些什么呢?这里只有老鼠,对,是老鼠。”牛大嫂虽跟着他们干些见不得人的事,可却从来没有亲手残害过人体,因此心中很不能接受。
哪怕空气中弥漫着可疑的气味,她也不愿意相信。
“我…我给你上药。”哆嗦着,牛大嫂颤抖着手给清如上药,她又看不见,只能摸着清如的身体胡乱撒一通。
清如强忍着痛,已是叫不出来了。还好是冬天,还好只是皮肉伤,只要忍过这番忍过这番疼痛,只要能活下去,那一切都还有希望。
小二郎已经逃出去了,清如不知道郭子行会不会来救她,不过他也无所谓了。
只要一条命在,她就绝不屈服。
牛大嫂撒出去一瓶药,紧紧挨着这地牢里唯一的活人,好在是清如伤着,没力气推开她。在这暗无天日的环境里,这是唯一的安慰。
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