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连看了十来天了,都没有信。
二月天气回暖,汽水需求量肯定越来越大,他媳妇说了,要是再有个厂房就好了。
这厂房就摆在那儿,只能看不能用。
那滋味,真难受。
“啊,这样啊,我还以为峰哥怕嫂子嫌弃你没文化,赶紧补一补呢。”谢辉调侃道。
“你小子,我媳妇怎么能不要我?!叫你瞎说,看我不揍你。”
秦峰像夹公文包似的,胳膊环过谢辉的脖子,假装要揍人。
“哎哎哎,峰哥,放开我,我错了我错了……”谢辉伸着双手求饶。
秦峰就是开个玩笑,他一把推开谢辉的脑袋,“你是不是没洗头?油乎乎的,跟牛舌头舔过了似的,还一股味,熏死我了。”
说起这个,谢辉可不服气,“我这是先用了洗头膏,又抹了摩丝。”
八十年代,赶时髦的小伙子每天洗完头就喷摩丝。
摩丝就像后世建材店卖的发泡胶,一按出来是白色的泡沫。
有的人将白色的摩丝涂在手上,也有的将摩丝直接喷在木梳上,再涂头发上。
不过一瓶摩丝不便宜,小地方没有,还得托人从大城市买。
“什么摩丝,我看是猪油。”秦峰嫌弃得要去洗手。
“猪油是亮的,不硬,我这个根根分明,就是摩丝。峰哥,头可断,发型不能乱;血可流,皮鞋不能不擦油。”
“你屁话真多。”
谢辉像个小跟班似的,秦峰走哪儿跟哪儿。
“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是想问嫂子去哪儿了?”
厂里上上下下,都知道有重要的事,就找顾厂长,不重要的事,可以找秦厂长。
“你嫂子在赵大哥那里。”
“咱们厂又要出新饮料了?”
因为上次家里有人入室抢劫,现在顾晚晚走哪儿,秦峰就跟到哪里,几乎寸步不离。
只有在厂子里的时候,才会放松下来。
“那是机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找你嫂子什么事?跟我说就行。”
谢辉看了眼秦峰,迟疑了一会,“峰哥,我还是找我去嫂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