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下瞑目,也让生者心里有个依靠,知道咱梁山情义重比泰山,坚如磐石,永不会倒!”
这话音刚落,四下先是仿若被施了定身咒般死寂,众人皆呆立原地,满心满脑只剩惊愕。仿若一道惊雷在心头炸响,往昔与招安兄弟同生共死的场景如汹涌潮水般瞬间将众人淹没,那些战死兄弟的音容笑貌在眼前晃悠,或豪迈大笑,或临终嘶吼,清晰得仿若触手可及。紧接着,眼眶就红了,红得似要溢血,滚烫热泪在眸中打转。
刹那间,抽泣声四起,起初还压抑着,不过眨眼工夫,就好似堤坝决口,化作一场倾盆泪雨。有人捂脸哽咽,身子抖如筛糠;有人跪地捶胸,嚎啕大哭,哭声连成一片,悲痛如汹涌潮水,在人群里肆意翻涌,直叫闻者落泪,观者心酸。
众人“扑通扑通”纷纷跪地,膝盖砸在坚硬地面,发出沉闷声响。朝着林冲,那是敬他这份担当、这番情义,深知若无林教头振臂一呼,这满腔悲愤与牵挂便没了宣泄出口;向着苍天,好似祈求老天睁眼,莫再让梁山兄弟遭此无妄苦难,质问老天这世道为何如此不公,好人蒙冤、忠者惨死。
良久,鲁智深仿若从悲恸中猛地挣出,“嗷”的一声怒吼,第一个大踏步往前。只见他蒲扇大的手掌一把抓起那禅杖,往肩头重重一扛,禅杖上铜环“叮叮当当”脆响,在这呜咽哭声里显得格外清亮,恰似奏响一曲决然战歌。他大步流星,每一步落下,地面都似微微震颤,尘土飞扬而起,好似要把这哀伤悲戚的空气都给硬生生震碎、踏破。那袒露的胸膛上肌肉紧绷,刺青似也在隐隐扭动,整个人宛若怒目金刚下凡,誓要碾碎世间不平,一双大脚板“咚咚”作响,迈向未知却无畏无惧。
武松也不含糊,双手好似铁钳般紧紧攥着哨棒,指节泛白,身形快如闪电。他本就凌厉的双眸此刻寒光更甚,恰似寒星,与那夺眶而出的滚烫热泪交织,滚烫与冰冷碰撞,溅落在地。几个起落间,人就消失在远处山林,只剩树枝被扰动得簌簌作响,像是山林在为这打虎英雄的悲怆之行呜咽伴和,又似是山林也畏惧他浑身散发的煞气,纷纷避让。
花荣随后跟上,修长手指轻轻搭起长弓,稳稳背在身后,箭囊在腰间随着他急促步伐晃悠不停。他身姿轻盈依旧,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可此刻步伐却急促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