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还叫我去望啥呀?”
“望啥?孩子,咱没吃的了?咱带的那点土豆和小碴子,都没剩啥了?这还得说咱家七口人,你爹去房汛还没来,你爷爷来了,到这还净是上外面你挪爷爷家,乌拉孜爷爷家串门,到哪唠嗑,唠唠嗑就在人家那吃上了。这还给咱家省下几顿饭呢。”
“啊,这我知道。俺爷爷在人家吃饭是给咱家省了,可是咱家来这的时候带的太少了。”
“咱带的少,孩子,咱家也没啥带的呀。再说了,我做饭时,也够仔细了,哪天做饭,做小碴子粥,我都擦一个土豆子,掺和进去,也不管它对装不对装,好吃不好吃了。”娘,说着,嗨一声,说,这日子咋这么难过呀,这都三年了,从五八年,咱家从马楼搬出来?俺娘说着,就伤心地流泪了。
“哎,娘,别犯愁。这苦日子,他总不能老苦,我约莫着快过去了。我起来,我起来,我上大道上,往北望望,看看水清去?等一会,我去一趟防汛指挥部,问问去,问问,洪峰什么时候到?”
大哥走出了住所,来到房后的大官道上。官道,一条笔直的国防公路,从富锦过来,穿过沙岗屯子的正大街,又向东方伸展过去。
公路上,早已有很多观望水情的人了,三三两两,有走着看的,有站在那往北望的。大哥来到大道上,先是站着往北望了一阵子,一片汪洋,水天一色,远近的几个村庄,富士,富山,俺们的屯子,富楼,都已浸泡水中。不看还好,一看,那是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看着,走着,前面迎面,队长老李头走了过来,大哥快步走上前去,“呀,这不是队长吗?起的这么早?”
“啊,小马呀,怎么样,住的?这几天怎么没看到你呀?”
“住的,还行?挺好的,住人家外屋地,外屋地是两家的,天天晚上,人家做完饭了,吃完了,也刷完锅了,不用了。我就去外面柴火垛上弄两捆苞米杆子,再抱一抱两抱豆秸,麦秸,抱回来一铺,喧腾的,坐那儿,眼睛一闭,眯着,就完事了。坐困了,也不知道啥时候睡着了,等着,醒了,就天亮了。”
“哎呀,都这样啊,咱跑水,来了,一家都塞两户三户的,能有地方住,到了晚上,能坐着,躺着就不错了。”
“是啊,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