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也到时候了,冬至都过两天了,屯子里杀过年猪的,勒狗的,宰鸡杀鹅越来越多了。俺爹去新立屯修水利也回来了,俺爹去修水利有半个多月了,俺爹回来了,是耳朵和脸都冻坏了,俺爹说俺队在那修工的都冻得跑回来了,跑回来,也不上队里去,怕队长说,也不露面,就在家眯着了。俺爹给俺娘说,他也不想去了,俺爹说要是再去,就怕耳朵和脸冻大劲了,到时候,脸再冻烂了,就不好办了。俺娘说,不想去就不去吧,不要因为,为了多干那一天活,多挣那八工分,再把命搭上。
晚上赵大爷来了,赵大爷来了,赵大爷也是去新立屯修工去了,他有好长时间没来了,赵大爷说他们一队的修水利的都撤回来,行李都拿回来了,赵大爷说他队长好,看这几天,天气太冷了,就说了,公社在新立屯那分新壕段,分第二段,就叫他分去吧,阳历年前是不去了,等着过了阳历年再说吧。赵大爷说,他们去修大壕的,有好几个岁数大的手和脸爷冻坏了,他们头年是不去了。
赵大爷来俺家,就是唠嗑。赵大爷说他来这东北两年了,可憋屈坏了,平时想找个人说说话,唠唠嗑都找不到人。俺娘说赵大哥你是关里人,是山东人,人家是东北人,你关里人说话,人家东北人听不明白,人家就不愿跟你唠嗑呗。
赵大爷说那不一定。俺要是大官,正管着他,你看他愿不愿意和俺唠嗑。俺爹说,你就是说实话,你当官,你不用当多大官,你能当一个公社的小助理员,这屯子的人见到你,你不用吱声,他就会主动的和你说话。赵大爷说,二兄弟,你说公社的助理员,你还说那干啥,我就不用当公社助理,我能当个队长,就像刘富有似的,那就有很多人溜须俺了。赵大爷说着,就举起了例子,说二兄弟你看那天,咱给你要大缸去,在你们队马号屋那儿,那个女的找到队长刘富有,那屁股扭得,拧哒拧哒的,赵大爷说着,还站起来学上了。大哥二哥看了,笑了起来,大哥二哥笑,俺也跟着笑。俺跟着笑,赵大爷自以为说的好,就拽住我,抱抱我,说我长高了,比刚来的时候硬实了。赵大爷问我笑啥,听明白了吗?我说明,明,明白。赵大爷问我明白啥?我说官,官。赵大爷说我,长大了,能有粗细,现在,那么点,就知道官了。
俺娘说,俺三孩子,粗细不粗细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