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咱们下车,车就停几分钟,开了门,下面给递上来两桶饭,车就开了。”俺爹说道。
“啊,这次给咱们上饭,俺都睡着了,火车停车,俺一点也不知道。”
“不知道,都不知道,都睡着了,谁还能知道了。俺那是停车了,车猛地一站,车往前一使劲儿,咣当咣当,连着咣当几声,给俺咣当醒了。咣当,给俺惊醒了,接着人家车站的人给开锁开门了,开了门,人家拿着电棒来了,人家来了,又喊着,上饭了,俺这才起来,给人家送的饭接过来。”俺爹说道。
“啊,叔,这回给上的饭,是什么饭呀,还是那大碴子干饭吗?”
“啊,大碴子干饭是大碴子干饭,我吃了一小碗,我尝尝,比上回,在山海关那上的稀了点。苞米碴子也比上次小点。”俺爹说道。
“啊,这次上的苞米碴子干饭,你吃了吗,叔?”
“我吃了,”
“那儿,叔,你吃了,觉得咋样?”
“咋样,我吃着还行。这么说吧,吃着苞米碴子干饭,总得比咱在河南吃的榆树叶子粥,柳树叶子粥好好啊。再说了,人家还给配了胡萝卜细丝咸菜了。”
“好,我来吃一碗。”小伙子说着就起来吃了。接着又有几个人来吃了。
“哈尔滨站到了,哈尔滨站到了。”外面喊着。火车停了,车门子打开了,这回停车是白天了,大家可高兴极了。大家下车看看,说是哈尔滨站,其实是哈尔滨城外。人多吗,不敢进城停车呀。大家方便完了,又上大碴子干饭了。大家这回也是真饿了,就都吃上了。女的吃着也说中了。
“这还不中了,俺吃着还觉得很香嘞。”俺娘说道。
"\"喷喷香啊,朋友吗。"大哥喊道;
今个,是几月几号了,同志?
9月21了,
“哦,俺们”走六天了。人家说得走六七天,还真得走七天嘞。”俺爹捏着手指头算着说道。
“啊,9月21号了,八月初十了。火车还有一站了,明天,9月22号,八月十一了,就到佳木斯了,”
火车开了,风驰电掣,闷闷闷地向佳木斯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