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是集贤县,勃利县好啊?”
“咿,你这个人干啥就是快。俺给你说呀,孩子他大爷,你那大哥,昨天又找人给他扒下去了,说黑龙江不去了。”
“又扒下去了,这回是啥理由呀?”爹问道。
“啥理由,编理由呗。说他媳妇,你那大嫂,身体弱,怕去到了黑龙江不抗冻。就不去了。”
“啊,他那就是想一出是一出。一辈子干啥都那样,三心二意没准主意。咱不管他,咱是走定了。”俺爹说道。
一场移民见面会,俺爹开完,回来浑身都是劲。下午就开始,上大井挑水,大井挺远呀,来回得有半里来地,俺爹呼呼呼,一阵子,连跑带颠的地就挑了七八挑子。俺爹挑水,告诉俺娘说,这回咱不用要饭了,歘这空,我给你挑水,你赶快把大人孩子衣裳都洗了吧。洗完,也让大人和孩子都干净干净,准备着,人家政府要是那天定好了,喊上黑龙江走呢,咱就跟着走呗。
俺娘洗衣裳,俺大姑慌了。俺大姑来找俺爹,问俺爹走,上黑龙江能不能带俺二表哥。俺爹说,外甥同意去就跟着去呗。大姑说,这不是考虑俺秦庄不是水库的吗?
“是水库不是水库的人,没啥。这一次移民要移走多少万人,有的是水库的人,应该走,还不愿走呢。宋楼的,他们那村子也不是水库的,他们人多地少,年年吃粮食不够,这回,他们找政府,要去黑龙江,政府还同意他们去了呢 。外甥想去,就夹在俺户口里,就行了。”
第二天了,天还没亮呢,俺爹又喊上了。大哥说,爹,今个咱们也不要饭了,就叫俺们多睡一会吧。俺爹说不行,这移民的事,还没落实,咱们就得早点起来,起来,早点吃完饭,没事就上公社那盯着点去。咱去公社了,公社那 儿 要有啥新情况,有变化,咱就知道了。
俺爹说,大家都得听。但心里还是不太高兴,大哥起来了,穿着衣裳,瞅着俺娘,有意思的一眨巴眼睛,俺娘说,你爹呀,是农民,这一辈子在农村,起早起惯了,就像农村那儿打鸣的公鸡似的,天不亮呢,就打鸣。俺娘一说,大家都笑了。
早饭,俺家的早饭很简单,没有馍,没有菜,连咸菜都没有。一个人就一碗苞米面粥;粥,还挺稀。没咸菜,喝粥,怕烧心,俺娘就把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