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喜儿放下茶盏。
“近来妾身在太后娘娘那儿学着品茶,学了些皮毛,请问太子妃,今儿这茶,是洞庭山碧螺春么?”
宁孟薇眼中带着轻视:“算你识货,洞庭山一年就产不到百斤,宁家得了些给本宫送来,也是本宫大方,才叫各位妹妹一同尝尝。”
“难怪味道这般香浓。”宁喜儿开口,“妾身能尝得此茶,确实是福分,不过太子妃如今身子不适,妾身愚见,还是少喝些较好。听人说,有位商妇喝多了碧螺春,天天腹泻,最后排出一团血,居然是将怀上的孩子给流掉了……当然,商妇喝的是应该最差一级的碧螺春,比不上太子妃这个,倒是妾身多言了,还请太子妃勿怪。”
宁孟薇的手蓦的一松。
接下来一刻钟,她再也没碰过那盏茶。
她叫宫婢换了清水,看向屋里几人道:“春天花儿都开了,按例东宫得办一场春日宴,但近来本宫身子疲乏,不宜操劳,不如就在东宫内办场小宴,再把太子殿下请来,我们自家人热闹热闹,如何?”
众女平日基本上都难见太子一面,一听说邀请太子,一个个自是忙点头。
太子是夜夜宿在竹影居。
落月阁修缮结束后,宁喜儿搬回落月阁,太子就夜夜流连落月阁。
他本是个重欲之人,听太后说宁喜儿在调养身子准备受孕,他便克制住,天天只与她盖着被子说话。
萧止淮躺在榻上道:“我明日要出宫办事,京中新开了几家点心铺子,你可有想吃的,我给你带回来。”
宁喜儿侧过身:“明日太子妃办春日宴,说会邀请殿下与各位姐妹一同赏花,姐妹们好些时日没见着殿下了,都万分期待,殿下若是出宫,大家的欢喜岂不是落空了。”
萧止淮搂住她:“你就不怕我宠爱旁的女子?”
“我更怕我占据了所有宠爱,却还是怀不上孩子,叫东宫难以开枝散叶。”宁喜儿声音低下去,“殿下若愿意去其他姐姐院子里,反倒减轻了我些许压力。”
萧止淮满心懊悔。
早知他会如此在意宁喜儿,当初,就不该天天让人送避子汤。
她的身子落败,都怪他。
他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