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瞳仁一紧。
那夜,她梦中呢喃出淮哥哥三个字时,他也在梦中。
他梦见了少年时期最美好的那几年,是啊,曾以为最痛苦的幽台岁月,如今想起来,也只剩下美好,只因为,幽台有她。
梦里的一声声淮哥哥,变为现实。
那一瞬间,他真以为,他的阿晚回来了。
他情难自抑,抱紧枕边人,以为她是失而复得的珍宝。
回过神来后才发现,原来不是阿晚。
可她还在一声声唤淮哥哥。
一时之间,情绪失控,他掐住了她的脖子,差点失手杀了她。
可她又知道些什么呢?
凭什么承受他没由来的情绪?
萧止淮脚步一转,跟着雪地上的脚印,走到了宝象楼后面。
宝象楼后是一片小树林,大雪压枝,地上全是断掉的树枝,只见宁喜儿同一个宫女,将断了的树枝一根根捡起来。
她的肌肤与雪一样白,脸颊冻红了,唇更是嫣红,如同雪地里盛开的一朵娇花。
“这些够烧一天了。”叶桃开口,“良媛放着奴婢来,本来这几天就冻伤了手,小心长冻疮。”
宁喜儿一笑:“这算得了什么,从前在浣衣局时,两只手天天泡冷水都过来了,现在不用干活,还能捡柴烧火取暖,已经很好了。”
叶桃轻声道:“可现在早就不在浣衣局了,你是良媛,不该受这样的苦……”
“这天底下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宁喜儿一脸不在意,“殿下能让我进东宫,已经是我莫大的福分了,福分耗光了,以后就得靠自己……”
话音刚落。
她就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她回过头,看到穿着玄黑色大氅的男人一步步走来。
哗啦一声,手中的木柴全落在地上,她屈膝跪下:“给殿下请安,妾身不知殿下在此处,现在就离开。”
她还未跪在地上,腰就被男人给搂住了。
“地上凉,莫跪了。”男人嗓音没那么冰寒,“你院子里没有炭?”
宁喜儿挣脱开他的怀抱,咬唇道:“妾身的分例用完了,得下个月才能再领炭,多谢殿下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