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带着烟霏退出了。
回到自己宫里趁着泡脚的功夫,她把在绿筠妆台上一个堆放首饰的盒子里被钗环玉镯压在最下的那张药方拿出来细看。
药方上的日期和是一年前,药方上的字迹和给自己开坐胎药的陈太医相同,上面好几味药也和自己的一样,之前她也喝过别人的药方但一直不见效,不如这次试试纯妃的,或许能有所收获也不一定呢。
透过药方,她似乎已经看到自己抱着孩子,一身华服坐在一宫主位上接受着高曦月为首的众妃参拜。
孩子。
孩子。
孩子。
她轻抚着自己的小腹,那从来只有自己的心里生出了别样的情愫和期盼。
望着屋外漆黑的夜空,她巴不得早点天亮出太阳,她要快点去太医院领取新的坐胎药。
上次被惜荷暴击后,她和烟霏心里都在一些话题上默契的保持着沉默,原本看似还正常的主仆间多了些不用挑明的隔阂。
对烟霏而言,只要你不苛待我,我老老实实当好差就好,从前那样主动靠近她的举动免谈。
对如懿而言,烟霏已经成了不得不除但又除不掉的眼中钉,要么借她人之手把她弄走一了百了,要么就让她在自己身边但是不得近身。
思来想去,估计着还未找到销毁的字据,还是后者更为稳妥。
于是在当月的家书里,她在信中十分隐晦的告诉额娘要安排人进宫帮她,这次只是贴身伺候的宫女而已,再加上现在没人会关注她,所以一切进行得十分顺利。
花栩是个沉默寡言的女子,在她眼里鲜少会看到这个年龄的女子该有的对周遭好奇、惊喜的眼神。
不论发生了什么,她总是人群里反应最平淡的那位。干起活来的她好像一个木偶,不喊累不皱眉,干完这件就马上转入下件,只要不喊停,她可以从早做到晚。
吩咐她的事一件不落,主子问什么答什么,多一个字没有,规矩礼仪也是刚刚好的程度。别的人过来和她攀谈,她连眼珠子都懒得转一下。
如懿的额娘本来想挑个机灵点的进去帮她,但是一想到这些年经历的就心有余悸。送个这样的人进去按着吩咐当差也挺好,省得惹出多余的是非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