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儿,公子如今已是废人一个,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要不如就到这儿吧。”
贞淑轻柔仔细的用沾了杜鹃花水的梳子替金玉妍梳着长长如缎的黑发,金玉妍从一个镶了宝石的瓷瓶里取出一小块白色幽香的膏脂涂在另一支手背上细细的抚开并涂满手背。
金玉妍叹了口气,眼前脑中是怎么也挥不去的回忆画面,为什么她要的总是留不住,她想的总是事与愿违。
过了许久她才落寞的开口:“我和你本是一样的心思,看着他失声时的无比伤心的样子,想着他小时候刚会走就跌跌撞撞朝我跑来的样子,我的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儿。可是母亲的话咱们不能置若罔闻,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要做出这样的决定她的心一定比谁都痛!”
贞淑看她伤怀不已,心里也十分难受,在她眼里金玉妍就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不仅是在女子之中,就连男子也不及。
能令她伤心至此,想必她心里更是如巨浪席卷过一样的难受。
取人性命不难,一杯酒、一把刀都不是最紧要的,没有这些她也能做到,她唯一的顾虑是那天她们都离开,金玉妍在这世上就更为孤独了。
玉氏贵女、天子妃嫔、皇子生母。这些身份头衔都冷冰冰的,不仅不能安慰她,反而还会成为束缚住她的枷锁。
她现在是敢想敢做,但是往后呢?谁又会知道以后又会发生些什么呢?
“贞淑,你不必替我难过,当年我接过王上的旨意时就料到了今后的人生,现在已比我当时想象的好很多了,你该为我高兴才是。”金玉妍身体向后仰靠着贞淑,轻轻拍了拍她靠在自己肩上的额头安慰她。
“主儿能不能答应奴婢,以后不要再为奴婢做这样的事儿了,太过凶险。若是被人听到看到,只怕是难以安宁。”
“不能,母亲这辈子估计是见不到了,唯你在我身边。今后无论是谁,伤你一分一毫者,我定容不下他。”
金玉妍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贞淑的请求。
贞淑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被人察觉的担忧,不过想着马上腹中孩子就要出世,她们在这里又多了一层保障就安心了不少。
在她转身去给金玉妍整理床铺时,金玉妍也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