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沈家门口的,无一不深头探脑的往里瞧。
临了再吧唧吧唧嘴,说上一声:“这一大早就炖鸡,瞧瞧人家的日子。”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守着自己的定量过日子,虽说部队里也杀年猪,但架不住守备区人多,家里的肉票都要攒着到过年用。
这一大清早就炖鸡的,沈家还真就是独一份。
王芳拎着泔水桶从自己院门里走出来,一股子香味直窜天灵盖。
她深吸了一口气,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孙家人多吃的也多,平日里有肉也都是紧着家里的男人,轮到她这连点肉星都没了。
王芬已经记不清楚上一次吃肉是什么时候了。
大年三十?还是正月十五?
她连忙放下了手里的泔水桶,寻着香味跑到了沈家,偷偷往里一瞧,两口大锅同时炖鸡,王芳立马跑回了家里,冲进了屋里拉起了还在睡觉的孩子们:“赶紧起来,你们沈叔家炖鸡了,走走走,娘带你们吃鸡去!”
“吃鸡?!”
对于大半年没见到荤腥的孩子们来说,光是听见了‘吃鸡’这俩字,仿佛肥鸡就在自个儿眼巴前。
孙三丫立马从炕上坐了起来:“妈,你说真的?”
四丫、五丫连忙询问:“妈,鸡搁哪呢?”
年岁最小的孙六丫一个劲儿地咽口水:“吃鸡,我要吃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