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的嗡鸣生在刀剑上的时候,总是伴随着杀意。
这刀擦的很干净,但是虞铮知道,这刀是见过血,杀过人的。
她伸手,轻轻压住刀背:“我头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横刀。”
独孤钺把刀柄递给她。
虞铮接过来,刀柄对着自己,细细的看,虽然无数次的打磨,但刀身上还是有千锤百炼的痕迹。
“见过带血的刀吗?”独孤钺盯着她:“永和三十九年七月初四夜,我拎着这把刀,在豫州杀死了范太守一家。”
独孤钺盯着虞铮,也盯着虞铮的手。
那只漂亮的手握着与她不相符的刀柄。
这刀是杀人的刀,并无什么华丽的装饰。
刀柄就是玄铁,只是缠上了皮革而已。
虞铮稳稳的拿着刀,对她来说,这把刀重了些。
但是也并非拿不动。
她仰头看独孤钺:“擦了很久吧?”
独孤钺一愣:“什么?”
“范太守一家,几口人?我不太知道,但是一个太守,想必有看家护院的人,怎么也不下二十人,加上他们家的人,夫君只怕杀了几十口。那这刀上的血应该会很多,夫君擦了许久吧?”虞铮温温和和的,把刀提起来翻过来慢慢看:“听闻将军剑客都一样,自己的兵刃是不假手于人的,想必也是夫君自己擦的吧?”
独孤钺沉默了。
他只是吓吓她逗逗她,因为就算有女人跟他说想看一眼刀,也不敢拔出来,不敢拿在手里,不敢真的细看。
所以他只是想吓唬她一下,可她这样认真的问,他反倒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