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看不过去,把纪青焰手中的笔抽出来,又给她换了一根新的。

    纪青焰茫然地看着他,竟然不明白他为什么换笔。

    陆焉知一脸无奈,他贴身服侍纪青焰许久,早已发现纪青焰做事随心所欲、潇洒恣意。

    如今这样自是无妨,但日后她母仪天下……

    陆焉知心想,日后跟在皇后身边的起居郎定然要找一个忠心与才华兼备之人,将皇后日常言行好生润色。

    他真是看不透纪青焰,明明她有时极为通透聪明,可有时又笨得让人不知该说什么。

    她刚知道他这个“丫鬟”不同寻常,就收到纪大将军写满“丫鬟”的来信,竟然完全没将两者联想到一起?

    一点也没想到纪大将军信中暗示之人就是他?

    纪青焰还真没想到,毕竟从她把娇奴带回家的那一日起,她就把娇奴当作“姨娘”。

    昨夜之后,娇奴这个“姨娘”更是有名有实……

    在纪青焰心中,娇奴根本不是丫鬟,自然没想到他。

    纪青焰绞尽脑汁地写了一封回信,自己又读了一遍,感觉大体上没有问题……希望这封信送到之后,父亲别看出不对劲,母亲能看出不对劲!

    她一封信磨磨蹭蹭地写了一个多时辰,转眼间又到了该睡觉的时候。

    明明白天睡了大半日,可昨夜实在是累得狠了,纪青焰醒来没几个时辰就又困了。

    金盏和玉盘看到纪青焰打哈欠,连忙要伺候她沐浴更衣就寝。

    纪青焰:“不行!”

    金盏和玉盘吓了一跳,疑惑地看着纪青焰。

    纪青焰心中焦急,要是让金盏和玉盘伺候她沐浴,她身上星星点点的红痕,岂不是瞒不住了?

    “我……我自己沐浴……”纪青焰话音落下,金盏和玉盘的脸色更怪了。

    两人异口同声:“小姐自己怎么能行?”“小姐沐浴不用人服侍怎么能行呢?”

    纪青焰害怕金盏和玉盘追根究底,只能匆匆改口:“今夜让娇奴服侍我沐浴。”

    陆焉知扶着纪青焰进了浴房,将门窗栓好后,纪青焰立刻说道:“让你服侍我沐浴的话,方才只是说给金盏和玉盘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