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山在心底骂了小厮无数遍,但他知道小厮指望不上,只能焦灼无比地等着母亲来看他。
可是母亲来看他之前,小厮装模作样地帮程景山掖好被角,将程景山的右手盖在被子底下!
程景山拼了命地在被子里颤抖自己的食指,平整的被子也纹丝不动。
程景山绝望了,两行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下。
侯夫人早已习惯了儿子流眼泪,她以为程景山这次流泪和以往一样,立刻拿出帕子轻轻擦拭他的眼角。
然而她越是擦拭,程景山的眼泪就越是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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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青焰咬着嘴唇死死忍耐,终于忍到几个小厮把程景山抬走。她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隔壁的浴房彻底空了下来。
纪青焰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点声音不受控制地从唇齿间溢出来,然而她再也顾不上那么多,报复性地一口咬在娇奴的嘴唇上。
陆焉知完全没有防备,痛呼出声。
这正是纪青焰的目的,她眼中泛起一丝狡黠的笑意,凭什么只有她一人出声?两个人一起才好。
娇奴的嘴唇看起来有些薄,可是咬起来好嫩好滑,纪青焰咬完之后又忍不住伸出舌头轻轻舔一下。
这一下,陆焉知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彻底断了。
这一回,纪青焰根本不知道娇奴是怎么为她沐浴、擦身、穿衣,再把她从浴房抱回卧房的。
她这辈子从来没睡得这样沉过。
纪青焰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娇奴低声说:“小姐昨夜做噩梦一夜没睡,午膳就不要叫醒小姐了,等小姐醒来再传膳吧。”
纪青焰迷迷糊糊地想,已经到中午了吗?她再睡一小会儿,然后又沉沉睡去。
陆焉知告诉玉盘不要吵醒纪青焰后,就又轻手轻脚地回到纪青焰身边。
他昨夜一整夜没睡,今日却只在纪青焰床边的小榻上小憩了片刻,然后就睡不着了。
陆焉知睡不着,就静静地守在纪青焰身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
他第一次如此喜爱自己“贴身丫鬟”的身份,让他可以光明正大地陪在纪青焰身边。
陆焉知的目光细细描摹过纪青焰的眉眼、鼻梁、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