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靳年将人搂进怀里,合上眼睡觉。

    然而刚睡下还不到两个小时,怀里原本安安静静的姑娘渐渐不安分起来,身上的温度也越来越烫。

    江靳年睁开眼,迅速打开灯,当看到沈南枝身上滚烫、脸也被烧得发红时,眉头瞬间皱起。

    他摸了摸她额头,拿过手机快速拨了一个号码。

    沈南枝并不知道她大半夜发烧了,她只知道自己陷在一个梦中醒不过来。

    这么多年,她对电闪雷鸣的暴雨天始终有心理阴影,哪怕已经睡着,在清醒状态下听不到轰隆隆的闷雷,这种天气仍在潜意识中对梦境有影响。

    沈南枝不记得她一开始做的是什么梦。

    只记得后来,梦中的她一遍遍被十年前的那个狂风暴雨天困住。

    等好不容易从那个潮湿冰冷的深夜中挣脱出来,梦境一转,变成她被江家接去,在江家长大的那些年。

    梦中的画面如浮光掠影,模糊又飘渺,直到画面彻底定格在她和江庭旭发生争吵的时候。

    梦中的他与现实中他两次来公寓找她时的神情重合,冰冷与嘲弄。

    冷笑着质问她是不是就那么想嫁进他们江家?

    是不是就这么看中这场联姻?

    他不接受婚约,她转头就找他大哥领证,也要将联姻落实。

    好像还有很多很多难听又冰冷的话。

    梦中的沈南枝忍着眼底的酸涩,不再顾这么年仅剩不多的情谊,在他一遍又一遍用最伤人的话质问她的时候,忍不住骂他。

    江靳年并不知道高烧蜷缩在被子中的姑娘在做什么梦,当他打完电话折返回床边,见她刚才喊喝,想给她喂杯水时,刚俯下身准备将人抱起来,手刚落在她肩上,就见大半张脸都埋在被子中的姑娘拧着眉头模模糊糊地喊着“江庭旭”。

    这几个字入耳,江靳年想抱她的动作顿住。

    漆黑不见底的深眸,眼底眸光晦暗浓稠,薄薄的一层沉静之下,是极致的墨黑晦涩,暗沉得仿佛连半丝光亮都透不进去。

    江靳年撑在被子上的手掌蜷起。

    在她第三次喊出这个名字时,他垂着眼皮将人隔着被子抱起来。

    御山公馆的家庭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