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娴得到了简短的喘息。
女医生听到她说这些,轻声道:“怪不得会让人难忘。”
姜娴轻轻吐出一口气:“但是我已经在学着放下他了。”
女医生抬眸:“能问问是什么样的契机让你做这样的安排吗?”
姜娴卷翘的睫毛在光影下缓缓垂下又抬起,她说:“因为我不想再把活下去的信念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了。一个已逝的人被生者拖着,他的长眠想必不会安稳。”
顿了顿,姜娴轻笑了声:“而且有句话不是说吗?男人只有挂在墙上才老实,我只是见到了他好的一面,何必给予一个与自己根本不同种群的人无数美化。他的存在让我开心,他的离开让我痛苦,我觉得公平了。”
从杨庭之身上得到的,姜娴都还回去了。
开心与痛苦等同,姜娴还是那个姜娴,什么都没有得到,也什么都没有失去。
女医生明白了。
面前的女孩的耿耿于怀来源于童年的不幸,而非一个回忆中的人。
她没有得到拯救,日复一日沉浸在亲人离世的潮湿里,在不幸的鞭笞中扭曲了心性。
房间外,不知站了多久的蔺元洲垂下眼皮,敛去所有的情绪,悄无声息地从门前离开。
像没有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