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只有杨庭之可以。”
姜娴抿了抿唇,望着他片刻,最后好心提醒道:“他要打你了。”
话音落下,温复淮一拳落在蔺元洲嘴边,将他打得偏头。
温复淮站起来。
他脸上挂了不少伤,看上去狼狈异常。
恐怕从他出生到现在,还没有这样毫无章法地和人厮打过。
然而蔺元洲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撑着墙壁缓缓直起身,屈指蹭了蹭嘴角。
整个房间像经历过一场狂烈的风暴。
蔺元洲死死盯着姜娴,她脖子上还遗留着属于别人的吻痕,斑驳不清,无比刺目。
“杨庭之的事情,他丝毫不奇怪,”蔺元洲道:“是因为早就知道。”
姜娴颔首:“是。”
蔺元洲低低笑起来,笑得整个胸腔都在震颤,仿佛生了一场大病,每一次颤动都在抽疼。
他的眼睛燃起暗红,像浸染开的血。
蔺元洲指着温复淮质问姜娴:“你在温家时,他同样也是不闻不问,任由你被欺负。论卑劣,这个人比起我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能接受他?!”
空气凝固,气氛压抑至极。
姜娴这次没有说谎,她顿了顿,声音平淡坦然:“因为我把你当作杨庭之。”
所以苛刻,所以不留情面,所以再怎么样,别人可以坏,而唯独蔺元洲不可以。
其实他也可以,只是每当那时候,姜娴就会清醒过来。
因此蔺元洲的些许好尽数归属于杨庭之,而蔺元洲的多数不好属于他自己。
“每一时每一刻?”蔺元洲的手紧紧攥成拳,因太过用力而微微发抖。
姜娴道:“大多数情况下。”
姜娴需要寄托,所以她经常分不清两个人。
如果分得清,那么姜娴就不会再愿意和蔺元洲有任何牵连了,例如此时。
她道:“公平交易,这四年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我们之间其实已经扯平了。”
蔺元洲冷笑:“不可能。”
温复淮一直都知道姜娴是个固执的人,当初他让姜娴离开蔺元洲,她一直当耳旁风,其实和现在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