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止笑着作揖,才道:“这不是一看到夫人的刻苦,我就回忆起阿娘曾经的荣耀,才来您跟前聆听教诲。”

    “对,我和妙娘也是跟大伯一样的想法。”李疏阳正经点头,他身旁的女子温婉大方,正是妻子向妙雪。

    “有什么好说的。”晋越香喝了一口参茶,眼神有些恍惚,片刻又恢复原来的模样,“都是陈年旧事了,现在是她们年轻人的天下。”

    “祖母,话可不能这么说,您身体硬朗着呢,有您在,我们这个家才有顶梁柱。”向妙雪神色仰慕,亲昵反驳。

    她这话没说错,晋越香如今五十多,她未成婚前也曾在宫里做过女官,官至正六品的司籍,直到先帝废除女官,惠德皇后求情,她们这些世家女才能出宫嫁人。

    晋越香是幸运的,她出自清贵世家,家中并无什么权势,能当上司籍皆是因为惠德皇后爱书,而晋越香对其中的典故总能侃侃而谈,若不是资历尚浅,尚仪的位置也是能做的。

    出宫那年,晋越香二十一岁,她本来还想着出宫后自梳立女户,若是有缘,可以招几个弟子好生教导,也不枉多年的女官生涯。

    家里人虽然不赞同,但是面对温和中带着威严的女儿,也只能随她的心意。

    当然,嫁给李向明这是某人求了好久才得到的名分,自从嫁入李家,虽然长辈不慈,但是夫妻俩一内一外,也能把日子过好。

    本来以为属于女子的通天梯被人为斩断,没想到有人隐在暗处,一直不曾放弃还原,或者说重建。

    晋越香感叹:“早知昭阳长公主的女学不简单,可惜阿拙回得晚了些,李家也没有适龄的女郎,不然李家也能出第一批学子。”

    李疏阳笑道:“祖母说的是,等阿拙回来,还要劳烦您多费心,她是个惫懒的,说不定连第一关考核都过不了。”

    “哪有你这样说她的,小心她恼了你。”晋越香对这个未曾见面,但是来往信件极为频繁的孙女尤其喜爱,两人在信件中不像是祖孙,更像是分享日常的好友,让她对未曾谋面的江南有了了解。

    “等阿拙回来,阿娘膝下可就热闹了。”

    李朝止也喜欢这个侄女,他的两个女儿早夭,只有三个臭小子活到成年,一个外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