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相信他,胜于一切。

    临睡前,初禾与乔徽茵打电话报备,说明了程墨京来伦敦的事实。

    乔徽茵在那端并不意外,轻轻一笑:“其实我也猜到了,小禾,你突然要离开大家,肯定是为了你们的小家。”

    “其实下午的时候,和你爸爸彻底商量过了。我们也不能护你一辈子,甚至,等我们身体不好了,未来有可能成为你的累赘,应该放手让你去过自己的生活。”

    乔徽茵语气舒缓地道,“只要是你选择的人,选择的生活,我跟你爸爸,都无条件地支持。”

    “甚至,如果你想回国,我们也不会再阻拦了。”

    初禾未料他们会有这样大的转变。

    仔细想想,虽然她已经二十多岁,但乔徽茵和安无极,也不过才当了六年的父母。

    他们也在学习和摸索怎样成为称职合适的父母。

    任何关系,在完全适配之前,都需要磨合。

    初禾在这一刻,突然特别能理解,也格外感动,他们会有思考和磨合的能力。

    “妈,谢谢。”

    初禾缓声道,“但我现在不打算回国了。若是从前,我没有这个孩子,独身一人,受了文警官的恩惠,肯定会不顾一切地去回报他。”

    “但现在,我体内有了新的生命,有了我更想保护的人。我私心不愿它牵扯进这样的事件里,哪怕它未来总要面对这世界的恶,但作为母亲,我希望这一天到来得晚一些。”

    她平静地娓娓陈述着,心境竟从未有过的平和与通透。

    “好,你自己决定就好。”乔徽茵满足地勾了勾唇,“你要平平安安地生下它,爸妈一定会鼎力相助。”

    挂完电话,她躺在床上,忽然感觉后背被人温柔地拥抱住。

    初禾安静躺在他的臂弯里,刚沐浴过,舒适而干净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像是催眠的香薰。

    初禾转过身,也紧紧勾住了他的脖子。

    其实很困了,但不太舍得入睡。

    他定了明天最早的票。

    一闭眼,再一睁开,他就不在自己身边了。

    “程墨京。”

    他轻轻睁开双眼,拨弄着她的长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