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拂不知她心思,愁郁的问道:“娘娘,现下可要回府?”
徐长吟环顾四野,轻轻逸笑:“这等好时节,自是要效游一番!”衣冠冢必在寺庙附近,或可向住持打探打探。
暮霭升腾,徐长吟携罗拂回到燕王府。方踏进府里,便即觉得气氛较平常压抑了许多。不消多想,必是朱棣造成的。
还未到东园,就见容玉急匆匆赶来,躬身急道:“娘娘,嫣夫人请您回府后,去西园小坐!”
“王爷在西园?”徐长吟一派了然。赏汝嫣太过知礼,若是请她去西园必会亲自来邀,眼下让容玉来请必是抽不开身了。
容玉点首,眉间浮出忧色:“王爷似是心情不好,吩咐嫣夫人抚琴,一直到这会都未停下,嫣夫人的手指都已磨破了!”
徐长吟拧眉,他何时如此不怜香惜玉了?她转首吩咐罗拂:“取那瓶凉肌膏来!”
西园素来静谧,廊下尚未燃灯,幽蓝暮色笼罩满园,隐约透出几分沉抑。
香阁外头,已能闻清悠如泉的缭绕琴音。徐长吟在阁外顿足,示意容玉入内通禀朱棣。不多时,容玉表情尴尬的出来,压着嗓子道:“王爷说今夜在西园歇下,请、请娘娘回去……”
徐长吟并无异色,笑了笑:“是吗?那便请王爷好生歇息吧!”她将药膏递给容玉,嘱咐道,“王爷估摸是忘了抚琴过久会伤到手指,你拿这药进去,王爷看见后便会意识到了。”
“多谢娘娘!”容玉感激不已。
徐长吟朝琴音不歇的楼阁望了眼,若有似无一笑,转身离开了西园。
娉望扶着她,大惑不解的道:“娘娘,王爷怎么了,今日怎会连您都不见?”
徐长吟神色无异,只哼声一笑:“他今日不愿见我,待他想见我时,你也替我挡回去!”
娉望表情古怪,他们是闹甚么别扭吗?
寝卧里,琴音绕梁,却见琴弦染殷,指起指落间牵着血丝,瞧着极是疼痛。赏汝嫣未吭半声,只是忧虑的凝望着闭目倚榻的朱棣。
朱棣紧闭双唇,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惊的冷肃。她从未见他这样,原以为请来徐长吟必能安抚他,孰料他竟拒不愿见。依此看来,让他如此的应是徐长吟了。可是这不过泰半时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