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有孕的消息在得到太医的确诊后,再度令皇城喜庆起来。燕王府贺客盈门,好不热闹。朱柠因前回险些令淮真出事,心中仍有阴霾,没几日便会前来探望。也不知是谁叮嘱过她,不许太过闹腾,故而她每每也只是安份的陪徐长吟说话解闷。但徐长吟隐约觉得,朱柠更重要的任务似乎是看着她。尽管萧宫正是寸步不离,但因跟在马皇后身边时久,隔几日便得回宫一趟,恰好那时朱柠就会前来。有她们这般“紧密”配合,徐长吟想去北园活络下筋骨也成了奢望。
这日,邓妃登门造访,就见她满脸忧色,显是有心事。
“王妃让我给您问句好,她近来抱恙,好些日子没出屋了。”邓妃示意婢女将贺礼送上,边扯开笑容说道。
徐长吟略怔:“前些日子说是染了寒邪,难道还未见好?”自前次去秦王府归来,她已有许久未听到秦王府中的消息了。对于王君撷之事,朱棣不与她提,她也未特地相询。
“风寒倒是好了。前两日燕王爷过府去时,还见好端端的,谁知隔日就又病倒了。太医说是心疾,她这几日连谁也不肯见。”邓妃说着似想起了甚么,疑声道,“难道王爷没有提起?”
徐长吟摇了摇首,心底琢磨着她的话。不知朱棣与王君撷谈过甚么,竟让她以病避之。忽地,她的余光扫见邓妃无精打采的模样,颇觉奇怪,若秦王妃有甚么事,最高兴的当要属其了,眼下如此反应可有些反常。
“二嫂嫂可是有何心事?”她不觉询问出声。
岂知邓妃一经她问,眼圈登时泛红,握住她的手,哽咽道:“好妹妹,我实在是心里担忧,却又无处去说。”
徐长吟见此反握住她的手,关切的问道:“二嫂嫂莫急,是出了何事?”
邓妃抹着泪,“我爹在回朝的途中,忽然病倒在寿春,传回的消息说,说我爹怕是……怕是撑不长了。”徐长吟不由错愕,邓妃的父亲乃是征西将军邓愈,七月尚还传回捷报,朝野欢庆,怎地突然又传来病危的消息?也实在是东园少闲话,她的消息确实闭塞了。
“二嫂嫂莫忧,邓将军吉人天相,定会逢凶化吉。”徐长吟只能如此安慰。
邓妃一脸悲切:“这几日我心里总不踏实,时常梦到我爹来找我,让我好生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