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怔忡半晌。赏汝嫣竟是如斯大方,不想旁人侍候她不周,竟将身边的婢女派来专司这般累人的活计。若非遭逢此事,她怕是一直都不知晓。若说感动,她又觉有些疑虑。若论狐疑,她却又颇是感慨。
罗拂和娉望则与她的心思不同,多是怀疑赏汝嫣这般殷勤的目的。不过,她们并未将怀疑吐露给徐长吟,而是多了个心眼。
临近傍晚,正值各院前来浣衣局取送衣物的时辰,颇是热闹。
徐长吟隐于楼阁之上,隔着帘栊俯瞰院中情形,明诚在旁逐一为她指明来者身份,皆是各院的司责人员,并未有眼生或不该出现的人。芸谷也曾言,事发前日也是如此,并未有奇怪之人出现。但是,疑嫌在这些人之中应是无疑的了。
“算上浣衣局,共有二十九人。”罗拂禀道。
徐长吟退入阁中,对明诚吩咐:“今夜仔细看着这二十余人,切不可打草惊蛇。”她倒要看看,幕后指使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楼阁偏隅深处,人烟鲜见,未有宫灯映光,只有银蟾拂路。荷风曲桥旁亦有一株西府海棠,花树下的石墩上静静坐着一抹纤影,临湖影摇,侧首而望,瞧不清面貌。倏地,一阵脚步声传来。白衣女子缓缓玉立而起,绣履轻移,几片落花被毫不怜惜的捻入了泥土里。
长廊上的阴影里急匆匆行来一人,临得近了,方瞧清是个眉眼精明、着太监服饰的公公。那公公一到玉立于花树下的女子面前,略有欠身,压低声道:“夫人,已处置妥当。”
白衣女子回首,那眉眼神态,竟是苏绣茵。但见她得意的扬高朱唇,“高公公果不愧秦王妃身边的得力之人,此事交由你处置,我自是放了一百二十个心。”
高公公又自欠首说道:“如今奴才听命的只是夫人您。”
苏绣茵双眸微眯,颇是嘲讽的笑了笑,嘴里却是赞道:“很好,你只要好生为我办事,我断不会亏待于你。”王君撷倒是训奴有方。只听命她?怕是出了事牵累到其吧!
高公公将手探入袖中,取出一方绢布捧到她面前。
苏绣茵挑眉接过,“何物?”
“毒针!”高公公倒是泰然自若。苏绣茵却吃了一惊,如碰毒蛇一般,就欲将绢布掷开。
高公公眼明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