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得她相信!
朱棣默然,突地淡声说道:“你认为是我故意如此?”
徐长吟凝眸直视他,眼神肯定无比。
朱棣又沉默了片刻,复平静的说道:“你认为是,便是吧!”
他如此反应,倒叫徐长吟蹙起了眉,不禁有些怀疑的自问,难道不是他的授意?
“英儿怎会这么巧就拿了那张契据?王爷将那契据放在何处?”
朱棣不咸不淡的道:“《史记》内侧。那时梓儿随英儿去了书房,明福说梓儿将书册取下,翻了没几页便丢在了一旁。”
徐长吟怔了怔,难不成真是她误会了他,而这一切当真是巧合?朱棣呷了口酒,神情颇显黯然,似乎为她的不信任有些伤感。徐长吟瞧在眼里,不觉涌上一丝歉疚。她抿唇,替他斟了酒,复小声道:“先前你为何随手就将契据丢入池中?”他毁尸灭迹得太过爽快,让她不怀疑也难。
朱棣看她一眼,“难道让大哥看到那契据,问是何意?”
徐长吟一塞,确实那会儿若让朱标看见,他们也不好解释。她又咬了咬唇瓣,“那、那你便再给我写一张吧!”
朱棣果断拒绝,“我说过,此生只会立此一张契据,况且,你那里还有一张,何需惧?”
徐长吟叹了口气,就知他不会答应。她左思右想片刻,终是释怀道:“罢了,便以我那一纸为据吧!”
朱棣略有了几分精神,替她斟酒道:“你将契据带来了,还是留在飞华阁?”徐长吟瞟他一眼,她可不想告诉他。契据上的三条约定,她具是未能如愿。说不愿持家,这诺大燕王府的内务她还是操了心。说不愿生子,隔壁寝卧里正睡着她的女儿。说是谷禾为期,这都已过了一个半的谷禾了。
思来想去,她不免懊恼。相信朱棣,实在是她最大的失误!
可是,尽管她不想承认,但是她心底独身离去的念头已越来越薄弱,更当她看到女儿恬恬的睡颜,看到朱棣爱怜的抱着女儿的情景,她心底更连一丝离开的念头也没有。以致,当她见朱棣的那张契据随着锦鲤的啄食而消失之时,她的心底深处并无太多的沮丧,而是有松口气之感。
也许,她已习惯将那张契据当做盾,当做她不能敞开心扉去靠近他的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