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恭谨的请她入坐,捧来洗漱温水供她净手漱口。
徐长吟犹豫了下,这头上的斗笠当取不当取?不取,在屋内一直戴着也着实奇怪。取了,身份可就曝露无遗了。
正犹豫时,一名模样伶俐的婢女轻步前来,手中捧着一顶有白纱的席帽。她将席帽奉至徐长吟面前,“先生若不方便,可用这顶帽子。”
徐长吟一怔,旋即苦笑。席帽是女子之物,她遮来掩去,却是早已被人瞧穿了。当下,她索性取下斗笠,露出净白如玉的秀美容颜,自嘲一笑:“让诸位见笑了!”那戚福怕也是早知她的性别,却一直未揭穿。
二仆妇与那婢女相视一笑,婢女取过斗笠与席帽,向她施了个万福,退了出去。
这顿晚膳徐长吟吃得甚是满意,只因这些菜肴十分合她的口味,几分辣、几分咸、几分甜无不合适。待用过晚膳,戚福又派人前来,说天色已晚,请她好生歇息,明日再请她前去。她瞅眼门外,天色确实已黑,她便也未觉有异。
入夜之后,寒气四起,屋外寒风瑟瑟作响。烛火明亮的温暖厢房里,徐长吟沐浴罢了,正待穿衣,却发现搭在扇屏上的儒衫不见了,反而换成了件质地上乘且精雅的素缎女袍,并一件干净舒适的里衣。她知是戚府准备的,而她眼下也取不了自己的衣衫,只得先行换上。而她方将衣裳穿上身,顿觉这衣裳合身得出乎意料。肩胛、袖长、腰身无不合衬,当真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似的。
隐隐间,她察觉出了一丝异样。马车上的小点和书册,这顿晚膳以及这身衣赏……那戚福似乎太了解她了!
她心里逐渐涌出一股忐忑,隐觉仿佛有一双漆黑的眼正隐藏在暗处观察着她。她心头怦怦跳了起来,难道是他来了?她迟疑的左右环顾,瞧见的只有立于门边的两名仆妇,而屋外静悄悄一片,并无异样。
半晌,她敛眸轻叹。是她想太多,怎会认为是朱棣来了?他这会怕是高床暖榻,拥着美人好生逍遥吧!
月色凄冷,映入厢房,如绽银花。
流苏锦榻里,徐长吟已熟睡过去。突地,不知从哪儿吹入一股子寒风,她在睡梦中蹙起秀眉,无意识的朝暖和的地方靠了过去。梦乡之中,似乎有一只厚实温暖的臂膀拥住了她,一股让她心安的感觉瞬间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