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害死婆婆的原因绝口不道,神情隐忍,若说不是有隐情,无论如何也无法令人信服。如若她并未逼死婆婆,要如何使其开口?
晃眼,牢中的光线愈见暗淡了。不多时,狱卒端了油灯及晚膳前来。
狱卒佯作不客气的呼喝着二人,却又暗中对徐长吟恭谨施礼,并将一碗饭推到了她面前。徐长吟看眼吴氏,吴氏对她小声道:“吃吧!用过一顿便是少一顿了!”
她的话不无消极,却也极是坦然。徐长吟端过狱卒刻意推近些的碗,略扒了扒饭,果然在粗制的米饭下层发现了乾坤。她瞅眼吴氏碗中的粗菜,心中一叹。
狱卒并未将油灯拧走,而是挂在了牢房外头。黯淡的光晕将吴氏苍白的脸色染上了一层颜色,她慢慢用过了晚膳,见徐长吟眉头紧锁,有一下没一下的扒着饭,劝道:“你也莫要哀伤,人不无一死,到了下辈子,再好生为人吧!”
“你难道不怕死?”徐长吟不禁问道。从始至终,这吴氏都十分泰然。吴氏将碗箸整齐的放在狱门边,敛着眼眸,道:“我背负着害死婆婆的不孝罪名,岂还有脸面再活人世,还不若早点死了的好。”
徐长吟表情怀疑:“我瞧你并不似会逼死婆婆的人,还是你也是无心的?”
吴氏凄哀一笑,“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
“你如有隐情,何不对府衙大人承明?你家婆婆疼你如亲女,岂会希望你因此而含冤枉死?”
许是她的话触动了吴氏,她凄然泪下:“正因婆婆待我如己出,我才不能说!我才不能说呀!”
徐长吟心中一动,总算套出了些许。看来,事情是出在那婆婆身上。
狱中只有一张石榻,铺着薄薄的草席,好在已入了夏,睡着尚能挨受得住。她与吴氏各睡一头,皆不言语。飞蛾绕着油灯,偶有贴上去的,登时被火焰焚得噼啪作响。
牢狱里安静得令人难以入眠,徐长吟思索着如何让吴氏吐露实情,不知不觉中她的脑海里浮现了朱棣的面庞。昨日,他同意了她的提议,让王德忠差点惊掉下巴。一切安排顺利,她化成女囚,与吴氏关入同一间牢房。
不知朱棣眼下在干甚么,用了晚膳没有,谁来给他烧水沐浴,晒好的衣裳还未收拾,明日的早膳他怎么办……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