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抬手,说道:“免礼!”
二姝谢恩起身,苏绣茵溜目细觑坐于上首的徐长吟,满身的清雅秀气透着几许高华,可唇边擒着的笑瞧来十分和煦,似乎并非不易相处之人。再觑向朱棣,竟是头一见他的目光未落在赏汝嫣身上,而是淡淡笑望着身边的徐长吟。方才她们已听东园的婢女说过,王爷与王妃一大早去了天丝馆,更听说王爷破例欲教习王妃剑术。她心头这般思来,愈发有些不是滋味。
王爷性情素来薄冷,闲来与她相处多不过下棋论书,不会谈及旁的。她本是武将之后,未出阁前已仰慕他的弓骑剑术,亦曾厚颜请赏汝嫣说情,请他相教,却被他轻描淡写的推拒。如今,王妃入门方二日,王爷便新相授受。她虽知身份云泥有别,但心头总归是郁郁难平。
“从今往后,我们无需分得你我,需得互为帮持,共同伺候好王爷,持理好燕王府。”徐长吟言笑晏晏地启言。
“是!”赏汝嫣与苏绣茵受下训诫。
“今日你们都退下吧,本王与王妃尚需入宫,不可耽搁时辰。”朱棣出声。
赏汝嫣与苏绣茵自是识趣,恭身退下。徐长吟却忽地唤住了赏汝嫣,“嫣夫人且留步。”
苏绣茵望眼赏汝嫣,垂目掩下异样的眸光,先行退了出去。
赏汝嫣微有迟疑的看向徐长吟,朱棣亦皱了皱眉。
徐长吟从袖中取出那团麻线,“不知嫣夫人可知此麻团有何解?”
她本不过是想集人之智,解此疑惑。孰料,赏汝嫣一见那团麻线,轻咦一声:“王妃娘娘,此物可是皇后娘娘所赐?”
徐长吟一怔,旋即喜道:“正是,嫣夫人知有何意?”
赏汝嫣掀眸向她温婉而笑,不答反问道:“娘娘可知麻物分做几种?”
徐长吟臻首:“雄株为枲麻,雌株为苴麻。”
赏汝嫣嫣然一笑,“正是。枲麻只开花不结果,花虽盛却无有将来。反之苴麻,有花亦有果,然若无枲麻相佐,也是居止凶殆。雌雄二株为天地相合之物,亦正如王爷与娘娘是天作之合。皇后娘娘赐王妃娘娘此物,正是希望您与王爷花开并蒂、瓜瓞延绵。”
朱棣与徐长吟互视一眼,倒是头一回知道一缕麻线竟有如此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