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残骸的景点时,沈斯仁的心蓦地一痛。
“你怎么了?”初夏问。
沈斯仁的手捂住胸口,脸上是恍惚的茫然。
“没什么,总觉得这里很可怕。”
初夏点头,挨他更近了一些,说:
“是有点,空难真的很可怕,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不过随后她又仰起头眯眼笑,问:“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意外,你会怎么办啊?”
沈斯仁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含蓄而儒雅的,她总是不放过这种时刻,企图听他说一些老掉牙的情话。
可此刻面前的男人却失去了表情,缓慢的转过头看向自己,表情变得很认真,又很哀伤。
“我会死。”沈斯仁说。
初夏被他突然的严肃吓到了,赶紧说:“呸呸呸,快去摸木头。”
他们一起去看了欧洲最大的冰川,看了巍巍壮阔的冰河湖。
冰川的裂口处,冰层挤压出蓝黑色纹路。
表层积雪被风吹成刀刃状的棱脊。
偶尔有海豹从冰隙中探头,呼吸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雾柱,又迅速消散。
沈斯仁蹲下敲击冰面,碎屑溅到初夏的靴尖上。
他们同时听见底下传来一阵回声,这一刻两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人在自然面前,是那么的渺小。
冰河湖的游船在午后停运,初夏坐在黑色沙滩上等涨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