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今日难得清醒几分。
她清醒的时候,就格外悲伤。她是真舍不得甄妈妈。
白慈容无法理解。一个下人,哪怕跟着时间久了,到底只是一个下人,有什么值得这样悲伤?
甄妈妈的死,对白氏的打击快要赶上骆寅的死了。
白慈容无法理解。
在白氏心里,难道不是扶持儿女的前途最重要吗?
“……阿容小姐,您实在想要走,可以从这边的狗洞钻出去。您肩膀削瘦,勉强可以出去。”一个管事妈妈,低声告诉白慈容。
狗洞一直都有,可能以前的主人家养狗。
白氏搬进来后,用砖块堵塞了它。但很容易搬开。
白氏病恹恹,有气无力:“也不失一个办法。”
白慈容震惊,又愤怒:“这怎使得?我是什么人,要爬狗洞?”
这不是自取其辱?
白慈容无法接受,偏偏白氏无力再操心她。
“姑姑,您再想想办法。您不能不管我。”白慈容说。
管事婆子有点不悦。
“表小姐,夫人已经病成这样了,您不能为难她。”婆子道。
这个婆子也是白氏心腹,可到底和甄妈妈不同。
绝密的事,她也许猜测得到,却没有过明目。她不能说,白慈容也不会当她的面说。
“我为难?”白慈容哭起来,“谁有我难?我大好前途,都要葬送了吗?这跟坐牢有何分别?”
一个虚构的小金佛,现在成了白慈容的禁足令。
骆家有了借口,把她锁在这里。
白氏心力憔悴,跌靠着引枕,无法再替白慈容出力。
白慈容又等了几日。